陳初六斥責完了,又緩和了一下語氣,道:「不過嘛,諸位可以起來,事情還沒發展到那一步。既然派本官過來巡查,便說明尚有轉機。」
「敢問狀元公,上頭現在有多大意思?」
「本官是臨川人,若想回家,也要經過北部山道。你說上頭是什麼意思?」
呀,這豈不是說,查不出案子,不回去嘛?眾人悲呼,沒想到墨寶沒求到,反來了個欽差。
陳初六冷冷道:「你們也不用問,是上天哪位大人的意思,你問了本官也不會說。」
那縣令是個小舉人,仕林之中不過是草芥,這陳初六的「惡名」和他的「才名」一樣廣為人知,但凡有不同於他者,輕則罷官貶斥,重責吐血身亡,他豈敢違背陳初六的意思,只好俯首帖耳。
陳初六問道:「縣尊,此等重案,想必是有卷宗在吧?姑且拿過來,本官先將卷宗過目再說。」
那刑名師爺道:「狀元公,這些卷宗沒什麼用,只是說事情大概罷了,我等查了好幾遍,連個蛛絲馬跡也沒有。」
「莫不是你們已將卷宗損毀?」
「下官豈敢?」縣令回身忙道:「快去將卷宗拿來,狀元公要什麼就給什麼,快去快去……」
沒多久,卷宗便拿了過來。還真不少,足足有十幾卷,記著十多個案子,這不是白紙黑字,明顯是血淋淋的人命啊。若是今日沒恰巧路過此地,這些案子就成了「自然災害」。
為了伸張正義,這是陳初六多管閒事原因之一。其次,陳初六還覺得,這些無頭命案,似乎和虔州的掌柜沒到臨川又一些關聯。這無頭命案發生之時,正是陳家召集的前後。他只殺北去的,不殺南來的。這些特點,讓陳初六有些懷疑。他只想千萬別這樣,若是因為陳家的原因,這些人落個身首異處,那就是陳家又虧欠無數了。
陳初六將卷宗打開開始看,陳長水也跟在身後瞧著。旁邊那些師爺,冷眼看著,心裡冷笑不已,一個舞文弄墨之輩,還會看案子,你要是看出來了,我直播倒立拉屎!
卷宗上的幾個案子,寫得都差不多,事情經過,屍身的發現,慘烈狀態都是驚人的一致。這些死了的,還沒有查出身份的,都只是疑似誰誰誰。也沒錯,腦袋都沒了,怎麼確定身份?
疑點是這個,突破點也是這個。
陳初六忽然想起,之前在客棧裡面,有個親兵提醒他。南來北往,從未經過這種「自斷財路」和「自尋死路」的強人,若是強人作惡,絕不會這麼做。逐漸的,陳初六陷入深思。
站在他身後的陳長水,也看著卷宗若有所思。這些日子,他管著陳家的產業,對陳家這些店鋪掌柜的名字可謂是如數家珍。虔州這邊雖然沒有管到,但也看到過幾次。此刻他在陳初六翻動卷宗時,看到了幾個熟悉的名字。
一旁縣令猶豫片刻,上前道:「狀元公,此事絕非一日之功可畢,還是先用膳之後,再從長計議吧。」
「不用,已有眉目了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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