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等了一會兒,鄧承恩卻沒出現,那太監臉色平緩下來,剛準備要嘲諷,卻聽見牆那邊傳來「咳咳」一聲。那太監的嘴巴,由小變大,只見二目之中,三魂丟了,六魄不在,呆若木雞了。
陳初六知道奏效了,便喊道:「黑子,送客。」
又停下腳步,對那度支司的人拱拱手道:「恕不遠送。」
度支司的人回過神來:「陳大人見諒。」
轉身回到趙禎面前,那鄧承恩略帶歉意道:「陳大人,手底下人沒有眼力勁,咱家護著皇上,也不好出去。有什麼冒犯之處,還望陳大人海涵。」
陳初六略點了一下腦袋:「鄧侍中言重了,方才本想給他一點錢就算了的。可轉念一想,陛下在這裡。」
鄧承恩笑了:「多謝陳大人。」
趙禎在一旁聽得糊塗至極,什麼因為他在這裡,就不給錢了,這哪兒跟哪兒啊。其實他不知道,街上聾子都知道的消息,就是得瞞著他這個天子。陳初六拱拱手道:「陛下,是時候回宮了。」
「嗯……」趙禎看看天色,也不再逗留了,上車回了宮。陳初六目送著轎子離開,回身喊道:「黑子,那個監工呢?」
「少爺,捆在柴房裡,您看是……」
「帶過來,我有事問他。」陳初六吩咐完,回到書房,點燃炭盆烤了烤手,那監工鼻青臉腫的被帶了進來。陳初六看了他一眼,淡淡說道:「本官待你不薄啊。」
「大人饒命!」那監工痛哭流涕:「大人,小的是無可奈何啊,琉璃廠百十號人,指著吃飯,小的要是不供出來,他們都過不了冬了。」
「今日之事,本官不怪你。」陳初六回了一句,又問道:「你給我說清楚,度支司的人,如何會來查你個小小的琉璃廠。這不是狗拿耗子,多管閒事麼?」
「沒錯,這真是怪事!」那監工哭到:「平日裡,頂多來幾個太監索要財物。度支司的人,還不曾來過,都是我們把琉璃送上門。這幾日就算分心給大人您做無色琉璃,也只是多了一些廢品。送到度支司的,可是一點沒差。」
陳初六臉色有些凝重,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。剛才他借鄧承恩嚇那太監,就是想看看是不是他在導演這齣戲,讓陳初六在趙禎面前,落下個不好的印象。按這來看,他就不該出聲幫忙。
「度支司的人來查,那太監又是如何得到的消息?」
「小人不知道,但他們不是一路人。度支司的人前來,憤憤不平,張口便說我們的東西太差。他倒也並不是專門來查的,他還想親自拿一批琉璃。沒等進倉,那太監帶人來了。」
「太監來的時候說什麼了?」
監工仔細想了想,搖頭道:「什麼也沒說,直接問把琉璃賣給了誰,不招就關了琉璃廠,讓我們都上街討米!」
「哦,是這樣啊。行了,你走吧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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