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府之中,當今大宋天子,悄悄跑來串門了。本來的那幾個轎夫,轉眼成了彪衛,不動聲色守在大門口。趙禎身邊,也跟著兩個虎背熊腰的護衛,頗有一番生人勿近的感覺。
趙禎跟著陳長水來到後院,剛走到門口,看見陳初六遠遠地圍著一個奇怪的房子上下左右檢查,手裡還提著一桶糊泥,時不時往牆上貼一點。沒等趙禎想明白,陳長水撲通跪下,高喊一聲:「陛下,少爺他還有藥可醫!」
他這一喊,自然是驚動了陳初六。趙禎臉色有些發怒,斥道:「大膽黑子,你竟敢暴露朕的行蹤!」
陳長水卻是不懼,而是繼續嚎啕道:「陛下,你要殺要剮,黑子悉聽尊便,但少爺的病,您可千萬不能當他無藥可治了呀……」
陳初六也反應過來了,愣了一下,然後趕緊跑來行禮:「臣陳初六,恭迎陛下。不知聖駕臨舍,有失遠迎,還望恕罪。」
趙禎笑著擺擺手:「知應無須多禮,朕來本是想給你個驚喜的。不料你這跟班,竟然敢抗旨不遵,大喊報信。」
陳初六剛要佯裝斥責,趙禎又攔住道:「算了算了,我知道你們主僕關係好,知應就不用裝作責怪的樣子了。他一片忠心,倒也難得,朕不計較就是了。」
「黑子,還不謝恩?」
陳長水趕緊謝恩了,這時趙禎想起什麼:「對了,知應,你這跟班說,你得了什麼病,不要緊吧,要御醫來看看麼?」
陳初六苦笑道:「這我倒是不知,黑子,你解釋一下。」
陳長水吞了吞口水,猶豫一下,開口道:「少爺,我說了,你可得在大奶奶面前求一聲寬恕。而且……你,你也不要打我……」
「陛下面前,你還敢不知無不盡?」
「嗯,是這樣的。」陳長水嘆了口氣緩緩道:「陛下,說起來這事,可不要笑。這事兒挺怪的,自從我家少爺有了孩子之後,他就連時令也分不清楚了。天天說要種菜,可這大冬天的,連小草都長不出來,還談什麼種菜呢?唉,為了這事兒,大奶奶都去廟裡拜了兩回菩薩了……」
趙禎聞言,心裡是明白了,那探子並未說謊,但他面上依舊裝作是第一次聽見十分好奇疑惑的樣子。雖然天子在大臣家裡安插眼線,幾乎是人盡皆知,而且大家約定俗成的事情了。但該遮羞的地方,不能挑明了。
陳初六聽了則是哭笑不得:「黑子,家裡人背後都說我是喜瘋了?這,這我怎麼沒聽見一絲風聲?」
「少爺,在您面前,家下人哪裡敢提起?都是背地裡說,不過,大家可沒一點要嘲笑您的意思,都是在替您想辦法哩!」陳長水大有推心置腹的模樣,陳初六更是哭笑不得了。
趙禎在一旁則是道:「朕不相信知應會喜瘋了,知應冬季種菜,估計是有據可查的吧?」
陳初六看向趙禎,眼裡有一絲驚奇:「陛下,難道你也知道一些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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