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慚愧就夠了?哼!」蔡齊指著陳初六斥道:「兩日一字未寫,你可知耽誤了多少時間?就你這樣的尸位素餐之人,還坦然說自己心憂朝廷公務,實在可笑!」
「唔,陳修撰,這是為何?」盧惟孝也問到。
「盧學士,此事請榮下官詳說。」陳初六說著,從自己桌上拿來了幾本待修的實錄,遞給盧學士道:「這幾本事出偏僻是,實無例可循,下官為謹慎起見,搜尋太祖、太宗之實錄,以求能得一相近之事。故而這兩天全在看太宗、太祖的實錄,無心寫文。下官才疏學淺,實在慚愧,願受罰。」
盧惟孝聞言並未發怒,接過那幾本過去看了起來。蔡齊卻在一邊冷嘲熱諷:「陳修撰你不是自詡過目不忘,熟讀經史子集麼,怎麼連這小小之事也做不得?」
「咳咳,蔡編修,你這話有些過分了。學無止境,哪有將書都看完了的人?就算有所不知,也屬平常,難道蔡編修什麼都知道?」一名編修出言問道。
修撰不滿蔡齊這樣子,平日裡蔡齊就只顧著拍馬屁去了,不肯來修史,如今反倒是怪陳初六沒做事,如此顛倒黑白,是可忍孰不可忍。
蔡齊冷哼一聲道:「我又沒說自己過目不忘,熟讀經史子集,我不會是可以的,陳修撰既然放出話來,他不會可就不行了。」
眾人愕然,這簡直是無賴!陳初六心中冷笑,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銘,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,這句話果然沒錯!
好在這時,盧學士看完了陳初六遞過來的這幾本,也是長嘆一聲:「唉,老夫也是慚愧,修史半生,也未見過這些事情。交與陳修撰,著實難為你了。」
「啊?」蔡齊臉色變了:「不,不會吧,連盧學士你也不會?」
「哼!」盧惟孝板起臉來:「蔡編修,你還不知錯!?」
蔡齊一怔,看著盧惟孝不思悔悟,反而瘋了一般吼道:「好啊,好啊,這右文殿中,竟沒一個君子。好好好,本官既是獨醒於事,死且無悔!」
盧惟孝斥道:「豎子住口!你造謠中傷同列,還不知錯,本官定要稟告聖上,將你這等小人逐出書院!」
「哈哈哈,你們官官相護,我有何懼?」蔡齊放聲大笑,指著陳初六道:「本官今日敗在你手,不是因為本官錯了,是因為本官出自寒門,不是你這等皇親國戚!但邪不壓正,青史之上,必留我之芳名,爾等碌碌小人,腐臭萬年!」
啊呸!去你奶奶個嘴!
蔡齊這可是罵了一堂的人,這一下,眾修撰都是怒目道:「豎子,恥於與爾同列!」
「速出右文殿,勿污此文雅之敵,清要衙門!」
陳初六也氣運丹田,吐出一個妙字:「滾!」
「你,你們,你們這一丘之貉,狼狽為奸!」蔡齊斥了一句,拂袖而去,陳初六在後面喊道:「蔡編修,你若是這麼早出去了,今日可是會算曠工的!」
只見那蔡齊的背影趔趄了一下,但仍舊頭也不回的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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