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陳初六,則需要去尋找右文殿,結識諸位同僚。順便熟悉一下今後的業務,然後正常上班。
所謂狀元的榮耀和風光,打這裡也就停下了,從此以後,只是一個埋頭整理資料直到身體亞健康的基層公務員罷了。
右文殿並不大,但也不小,比之一般的縣衙,要略大一些。門口的看門吏是個老頭,見陳初六新官到任,感覺領著進去了。
陳初六找到熟人薛度,隨即被薛度引著陳初六來到各廳結識同僚。從大門進入,這裡是坐北朝南的。
北邊一座堂屋,堂屋兩旁各有一排房子,乃是大學士、直學士的地方。堂屋是大學士值公堂,現在沒有大學士,是三個直學士輪流做主。
堂屋左邊一排廂房,也就是靠西的這一排,乃是自食堂、恭房、以及待制在的地方。右邊這一排,便是陳初六這幾位修撰、編修待的地方。
入了官衙,最重要的當然是先去拜訪主官了。薛度是直學士之一,陳初六已經認識。隨後聽直學士的話,端著一杯茶,跟過門的小媳婦一般,走進了中間的值公堂。
聽薛度的話,今日當值的乃是侍御史、右文殿直學士盧惟孝。這盧惟孝是殿內資格最老的直學士,還是御史言官,更是有一種錚錚傲骨的氣派。聽說這位盧惟孝還敢參當朝首輔,十分不懼權貴。也因此,此人為官數十載,還在這裡修國史,哦不,是修國史的頭兒。
這種人雖好,但卻不好交流。陳初六走進來了,只見此人冷著個臉。陳初六擠出一絲笑容:「下官陳初六,見過盧學士。」
說著,把茶遞了過去。盧惟孝倒是沒說別的,接過了茶,喝了一口,算是認可了陳初六。隨後才道:「你是連中三元的狀元,又是年輕得志,來這右文殿做事,萬不可心高氣傲。」
「下官明白,下官一定和諸位前輩多多請教。」陳初六表現得人畜無害。
盧惟孝微微頷首,不肯多言,揮手讓陳初六先去拜訪別的人。轉身出來,又走入了值公堂旁邊的學明堂。
這位名宣良,是三位直學士中最年輕的一位,才四十歲……咳咳……陳初六仿佛從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前途……
那宣良抬頭一看陳初六端茶進來,未等陳初六說話,他先說了:「呦,這是連中三元的狀元郎,豈敢讓你奉茶。」
話是客氣,但語氣中總夾雜著某些不可明說的意味。宣良站起來接過陳初六的茶,喝了一口,頭也不抬問道:「狀元郎於經義詩賦有獨到之見解,不知狀元郎於修史方面知道幾何?」
「下官初來乍到,於修史之事,尚不知道。」
宣良樂了,臉上掛著一種「有我知道而你不知道的東西那麼就是你不如我」的邏輯文字。
但陳初六身後的背景太牛,宣良嘴皮子上得逞了,也再不追打,翻轉話鋒笑道:「狀元郎才思敏捷,區區修史之事,自然是很快能學會的,不用擔心。本官……本官這裡事情尚多,狀元郎去見見殿中同僚吧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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