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不走,此身是爹娘養的,他若想打,便打吧,打夠了算,今天不打夠,明天我就伺候佛祖去了。」呂公著閉上了眼睛。
陳初六一想,哎呦,這時候不能走了,得去拉架。陳初六把食盒放在一邊,走了過去,急忙喊道:「呂兄,勿傷愛侄,此事尚有圜轉之機!」
堂中數人,皆是回過頭來看,呂夷簡頭髮糟亂,一臉疲憊和憤怒,看見了陳初六,陡然傷神起來:「陳賢弟,讓你見笑了。既然你來了,幫我一起教訓這個臭小子吧,恨鐵不成鋼啊……」
「呂兄,愛侄一向好學懂事,如何今天要做這等不仁不義不孝的事情?事出必有因,呂兄可問了其心中病症所在?」陳初六問道。
「這……這我倒是沒問。」
底下那呂公著,此時的眼睛裡也是冒出怒火,都是這個男的,讓雨溪不再喜歡我了,還搶走了我的榮譽,本該是我陪太子讀書的!人一旦瘋狂,心中的邏輯,就顯而易見的混亂起來。
呂公著從那天陳初六接聖旨到如今,天天飽受「失戀」和「被打臉」的痛苦之中,久久不能釋懷。直到一天,去了大相國寺,忽然發現當和尚,超脫凡世出家比較適合自己這種憂鬱青年,回到家裡,天天吵著削髮為僧。
陳初六看了看他的眼睛,便已經恍然大悟,這小子肯定還是對王雨溪和那天接聖旨的事情心懷芥蒂。他既然在意這個,必定在乎王雨溪,陳初六拍拍呂夷簡的背:「呂兄,愛侄的心病,我倒是知道一些。」
「陳賢弟,你快說來,我這長子……唉……」
「呂兄難道不知,愛侄喜歡上了一個女子,卻苦求數年而不得?」陳初六問道。
「我知道一些,可一個女子,至於如此嘛?」
「當然了,愛侄年輕氣盛,難免不能自拔。」陳初六把呂夷簡拉到一旁:「我聽說,數日之前,那女子斷然拒絕了愛侄,愛侄或許因此悲傷難已,莫若以此女子的性命相要挾,他必然不得不從了。」
「嗯!妙計!」呂夷簡點點頭:「那女子姓甚名誰,是哪家的姑娘?」
陳初六看著呂夷簡,心說好你個當爹的,活該你兒子鬧出家,連他追了好幾年的女子,你都不知道是誰。陳初六回到:「此女姓王名雨溪,乃是秘書省校書郎王肅之的侄女,當然了,呂兄只需做一場假戲便是,用不著來真的。」
「瞭然瞭然。」呂夷簡明白了,走上前,喝到:「好你個小子,區區一個女子,竟讓你把忠孝大義都忘了!我看這女子,是狐狸精轉世,我倒要看看,她是何等功力!」
呂夷簡是什麼人?開封府尹啊!包公那種人物,唬起人來,那還不是把人唬得一愣一愣的。呂公著當下中計問道:「爹,你想做什麼?」
「我要抓此妖女,火燒三天!」
「不!你有氣,沖我來,別動她!」
「哼?看來,你被這妖女魅惑已深,我非得除掉此妖了。來人,把他捆起來!」呂夷簡喝到。
到這時,呂公著哪裡還敢造次,連忙道:「爹,我不出家了,我不出家了,我讀書,我科舉,我當官,我光耀門楣!」
呂夷簡也沒馬上變臉色,罵道:「就你這個熊樣,還能光耀門楣,你有辱門風。還看著做什麼,捆下去!」
呂公著被捆起來了,五花大綁,呂夷簡方才放下心來:「陳賢弟,多虧了你啊,要不然,我怎麼知道這小子竟然痴情如此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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