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堂之中,諸位學童已經是熟絡了許多。曾彥儒在這裡出身還算富貴,便四處都得了別人逢迎。倒是陳初六與歐陽修,則被人看成了是跟在曾彥儒身邊的小弟。
陳初六無奈,安心溫習起了書本。這些開蒙的書,簡單易懂,陳初六記性好,讀幾遍便能背下來,現在拿來看也不過是看一看上面的字而已。歐陽修察覺到了,提議道:「初六兄,曾兄,我聽說縣學裡面設有一藏書閣,裡面經史子集皆是存有,等下我等皆去見了院長,去借兩本書來看看?」
「嗯,還有這等地方?」陳初六點點頭道:「那好,等你們見了院長,咱們就出去吧。」
可惜的是,歐陽修愣是在最後一個才叫了過去,等三人明白過來,這內舍的學童已經都是溜走了。陳初六和曾彥儒大眼瞪小眼:要不,咱們也溜了算了?
「咳咳……這些人去了哪裡?」
陳初六看過去,竟然是院長來了,與曾彥儒一起起身回道:「院長,他們以為問完話之後就沒事了,已經先行離開,去……去找地方讀書去了。」
「那你們怎麼不去?」
「我們覺得這裡面讀書挺好。」陳初六回到,但院長豈不知別的孩子都是玩耍去了,他撫須道:「既然你們在此,那我就告訴你們幾件事情吧。」
「學生聽教。」
「這縣學每年有兩考,一是春試,一是秋試。春試主升降,秋試主進出。初六,修,你們都是縣公考核進來的。開蒙基礎不錯,但未通經學,春試之中,只考帖經、墨義,你們好好準備,爭取升入內舍。至於曾彥儒,你的學識無他們兩人的紮實,倒是詩賦勉強還可以,需潛心學問啊、」
「學生謹記教誨……」
院長轉身離開,曾彥儒小聲嘀咕道:「歐陽兄,你不是說初六兄的詩文遠比背誦要厲害嗎?怎麼院長……」
「我也不知道,初六兄,你今天沒有發揮好吧?」歐陽修問道。
這時,院長走到了門口,聽到這個腳步放慢了一下。陳初六在裡面有些放不下臉,便解釋道:「那怎麼是沒發揮好呢,我作詩重情致,不重格律,情之所至,心之所往,便是詩意之所在。剛才院長限定了格律,卻令我不知如何作詩了。」
「我不信……」曾彥儒一臉狐疑道:「那縣令讓你寫什麼,你在此不按格律再作一首如何?」
「那還不容易,院長讓我寫著窗外的秋雨。」陳初六張嘴便道:「風聲雨聲讀書聲,諸多聲聲聲入耳,家事國事天下事,諸多事事事關心。」
門外那院長,聽了這詩,不由得打了一趔趄。這首詩格律雖然不對,但有一股海納百川之氣勢,與剛才那強說愁的詩,截然兩樣。如果對比下來,寧可要這首, 也不可要那首啊。沒人知道院長心裡在想什麼,但見房子裡頭,三人俱大笑起來。隨後,三人相約來到了藏書閣。
藏書閣不大,有一個老頭子在門口守著,非得把幾人的鞋底檢查確保乾淨了之後才肯放進去。發學習用品的時候,也發了幾本經書,此次來借,陳初六是想多讀一些史書,特別是關於本朝的一些事情,有利於今後發展。
藏書閣裡面,散落著一些讀書人,一進入這裡面,那種讀書的氣質便迎面撲來。忽然,身後傳來幾聲嘈雜,陳初六皺起眉頭來了,這人他認識,不正是趙有錢那小子?只見趙有錢幾人,穿著另外一種衣衫,果然是內舍才有的待遇。
「讓開,看什麼看,少爺我的鞋底能髒嗎?」趙有錢嚷嚷道,卻是為了給身後的人撐腰。
看門的老頭面不改色道:「不管是誰,都得把鞋子和手洗得乾乾淨淨的。」
「你……」
「好了好了,趙兄就遵守學院的規章吧。」他身後那人站了出來,周圍的人紛紛議論起來了。
「嘖嘖嘖,這不是傳說中李縣令的公子嗎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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