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這可是縣令啊,他要是看中了,那就是去了縣學童子班,那是多麼大的好事?」歐陽修急道:「這些都是次要的,重要的是他是縣令,他是縣令,他是縣令啊!」
「縣令又怎樣?童子班又怎樣?」陳初六打了個哈欠道:「得之我幸,不得我命,我只管讀書,做好自己的事情便可。縣令大人,想必不會看我們的富貴貧賤來取童生吧?」
「這……」歐陽修一愣,隨即點點頭道:「還是初六兄有高見,修受教了。」
「哼,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!」趙有錢走了過來,一臉鄙夷道:「你們兩個到時候見了縣令可別尿了褲子……」
「趙兄,你理這兩個人做什麼?他們別說縣令了,就是見了里長也得嚇得腿軟。」曾彥儒也走了過來道:「咱們還是去請教先生問題吧?」
陳初六看了看這倆人,拿起了自己的狼毫筆,故作憂鬱地道:「哎呀,這筆啊,都弄得有些舊了,要是縣令見了,會不會說我不會惜物。」
那二人聽了,頓時面紅耳赤。
對啊,陳初六的筆墨紙硯,都是縣令送的。見過縣令,在他面前有什麼好吹牛的?
「趙兄,別理這種人,咱們去跟先生請教學問吧?」
「對對對,這種人真是有辱斯文,咱們都別理他?」
他們兩個發話了,其他那些小孩大多也走得遠遠的,仿佛這個和縣令說過話的人,就是異類一樣。陳初六苦笑,沒想到這也被排擠。歐陽修倒是鎮定下來了,在一邊讀書,晌午飯也是隨便吃了一口。
又過了一個多時辰,先有小廝來報,說是縣令已經在路上了,林雪中開始整理學堂,又把這些學童都排成一排門口,這叫排脩,天子三脩,諸侯二脩,大夫一脩,縣令是士大夫,所以童子們拍成了一排。
學堂裡面那幾個尖子生,都被林雪中叫到了一旁,囑咐了好些話,倒是沒叫陳初六。那趙有才和曾彥儒應該是得了先生的鼓勵,走起路來趾高氣昂。
走到陳初六旁邊,趙有錢冷笑道:「小子啊,你擠走了王肯跌那笨蛋,別以為就比得過我們……」
「趙兄,你怎麼又和他在說話,不怕髒了你的嘴。」曾彥儒走過來,瞥了陳初六一眼道:「林先生平時對他不錯,可他畢竟是新來的,能學多少東西?你看,林先生都不教他。」
「沒錯,咱們學堂啊,還得靠我們倆來撐著,嘿嘿,曾兄,可得提起精神啊!」
「趙兄……」
二人正互捧著呢,歐陽修看不下去了,站出來道:「你們倆說夠了沒?太過分了吧……」
「關你屁事,外鄉人還敢插嘴!」
「哎哎哎,放心吧,我不會和你們爭的。」陳初六過去攔住氣鼓鼓的歐陽修,看著那二人道:「我只是配鑰匙的……」
「配鑰匙?什麼意思?」
「你們配嗎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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