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普通的殯葬用品標價不一樣，貴得有點離譜了。

「就這個吧。」

江蘺卿挑了個三千價位左右的手機，又買了一些更換的衣服和零食之類的東西。

「老闆大氣，真有眼光，太識貨了。」

那個年輕人樂開了花，和顏悅色笑眯眯地看著江蘺卿爽快付錢結帳。

「這些東西，他能用嗎？」

「當然可以，按照正常流程走就行，燒給他能收到的。」

告別了笑眯眯揮手的年輕人。

江蘺卿給自己買的東西拍了個照，又給李延祥發消息，再把打掃都帶上之後才前往李家。

遊戲副本里的廢棄房子什麼都沒有。

但是現實中的房子，一樓已經裝修好了。坐在門檻上痴痴望著遠方的，是一個目光渾濁，自言自語的老太太。

「報應，都是報應啊……」

這應該就是李延祥的媽媽了。

江蘺卿按照慣例輕輕打了聲招呼，老太太聽到她說自己是來打掃衛生的，終於有了反應。

她木訥地往旁邊挪了挪，讓江蘺卿進屋。

屋裡看上去還算整潔，不過很冷清。

江蘺卿開始打掃起來，一樓的牆上還掛著一張全家福的照片。

照片裡的女人眼眸明亮笑容燦爛，抱著個熟睡的嬰孩。

男人也是相貌堂堂，寵溺地看著女人，他手裡還牽著一個五、六歲左右的小女孩的手。

小女孩正調皮地對鏡頭做鬼臉。

看得出來以前老太太家裡很幸福，小女孩應該就是李延祥的姐姐了。

江蘺卿默默打掃著衛生。

忙完之後她轉過身，不知道老太太什麼時候進來了。

江蘺卿猶豫了一下，來到老太太身邊輕聲問道，「阿婆，我買了些東西想給延祥，我可以去看看他嗎？」

老太太忽然一顫。

似乎是沒想到江蘺卿會提起這個名字，她渾濁的眼睛裡多了一絲濕潤。

「好、好……這孩子，沒什麼朋友。」

「你、你想去，就去吧。」

別人提起她孩子都很忌諱，她雖然老了神智不清，但是內心煎熬，這是她虧欠得最多的孩子。

江蘺卿看見她這樣，心裡也難受。

但是她沒有立場說什麼，再多安慰都是蒼白的。已經走了的人，沒辦法再回來了。

李延祥沒有回覆江蘺卿的消息。

她認真思索了一會兒，還是決定把老太太的狀況告訴他。

過了許久。

江蘺卿走到小破廟那裡的時候，李延祥回復消息了。

「只要媽媽能安度晚年就好。」

「希望她不要再想我了，我不能回來，也不能再去打擾她了。」

「謝謝你告訴我這些。」

副本破廟裡供奉神像的位置，在現實里，則是擺放著李延祥的牌位。

江蘺卿就在他牌位前和他聊天，心情不禁有些微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