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柜的道：「啊，那倒不用，那倒不用……」

傅意憐笑眯眯地：「還是算一算吧，不然全憑我說，掌柜的心裡怕是不服罷。」

黃掌柜心裡卻沒由來一股毛躁，像是看見眯著眼的花斑貓，那象徵著它們要對獵物下手了。

傅意憐環顧一圈，招手對櫃檯後的兩個學徒道：「你們兩個過來，在掌柜的面前按這幾個數給算上一算，我也正好抽查下你們學的如何。」

掌柜的完全沒料到她一系列行為，但心中有數，以往余暄妍等人要接手時，百試百靈的法子。她們這些大家小姐最要臉面，又聽說傅意憐之前連如今的相公都不肯承認，黃掌柜又搬出那套說辭：「姑娘家這般計較銀錢，便是管家也不是這麼個管法啊，如若傳將出去，落得個見錢眼開、錙銖必較，這女子的名聲最是緊要……」

余暄妍心高氣傲，也曾被這一番說辭逼得再不敢過問店中帳目，生怕名聲有損。

傅意憐早將這些看透了，說道：「親兄弟還要明算帳，為了對得起我哥哥，我也得算清楚帳目。至於外人怎麼說，那是他們的事，與我何干？拿到手的才是最緊要的，掌柜的，你說呢？」

一聽是要來真的，掌柜的立刻哈腰道：「二小姐，你看我這門店還有生意呢，這兩個還是招呼客人要緊。」

傅意憐道：「我是東家，我都不在乎沒了生意，你又這麼在乎做什麼？今日便是要閉門關店，我也要把這帳查清楚再說。」

黃掌柜腹誹道：她從前不是看不懂帳簿的嗎？大少爺一貫只管拿錢不管算帳。再說既然這帳本他心裡知道有問題，傅意憐叫了那兩個親戚出來再自取其辱一番，不如自己先承認。黃掌柜耷拉下嘴角，愁眉苦臉道：「唉，二小姐，您是不知道啊，我這夾在中間，真是豬八戒照鏡子，里外不是人啊。兩頭都給我氣受，我能有什麼辦法？」

傅意憐詫異：「我如何給你氣受？」

掌柜的道：「二小姐您是不曾給我氣受，可您這邊查出帳目不對，其實都是因為底下田莊那幫人不聽使喚，少不得還要多貼補他們一些，他們才肯幹活，所以這帳面上是有些虧空的。」

掌柜的把自己摘的乾淨，傅意憐心裡明鏡似的，問道：「那每月的月錢可有按時發放給他們？」

黃掌柜仍舊仰著脖子：「這個自然，這個自然，不敢遲誤半日的。」<="<hr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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