婁老爺子被扶上車，管家老福趕緊拿出藥來。

吃過藥，老爺子鐵青的臉色才緩和一二。

靠在頭枕上，喘了半天氣。

老福表情憂愁，「您為什麼非要走這一趟，讓人直接動手就是了，何苦受這種罪。」

「呵，不走一趟，怎麼知道婁梟為個女人六親不認？」

老福剛才也看在眼裡，聞言表情複雜，「二爺他，看著像是認真的，要是真動了簡小姐，我怕，二爺又跟剛回婁家那幾年一樣…」

想到婁梟早些年是如何把婁家攪的天翻地覆的，婁老爺子眼前一陣黑似一陣。

緩了緩才繼續，「簡家的對婁梟心懷顧慮，婁梟又是個不肯給人留餘地的。與其嚴防死守，倒不如，讓他自己放棄。」

「二爺既然動了真格，恐怕，不容易吧？」

「哼，你懂什麼。」

婁老爺子冷哼，「凡事過猶不及，更別提是婁梟這種性子，且看吧。」



第539章 為她放棄了太多】

窗外夜色深沉，空氣中還凝著昨晚暴雨過後的潮意。

婁老爺子走後，婁梟出去跟外面守著的人交代了什麼，他們又退回去了。

等他重新回來，看到簡歡站在屋裡對著他的方向，欲言又止。

慢吞吞過來，語調像化不開的奶粉，含糊粘連，「你不是今天不回來了…」

「然後？明早來給你收屍？」

得知了一切，簡歡背上像是壓了座山，抬不起頭。

「二爺不是說過，我死了您也就省心了。」

婁梟哼笑一聲，戳著她額頭把那顆低垂的小腦袋支起來，點了點。

「我嫌挖坑麻煩，還是算了。」

熟悉的戲謔語調，讓簡歡本就酸澀的眼睛愈發模糊。

難過，愧疚，怨恨，心疼，感動……

多重對立的情緒，一層又一層，積壓在胸口，各個都橫衝直撞要尋個出口。

真正折磨人的，從來不是純粹的愛恨。

而是處於模糊的邊界，愛不得，恨不能，左右夠不到頭。

「又哭什麼？」

耐煩又不耐煩的語調。

簡歡想說點什麼，可一張嘴，發出的都是抽噎。

婁梟一抬手，就看到自己那一手的血。

乾脆把她自己的手揪起來，在她臉上胡亂的抹了兩把。

「天天哭，哭死你得了。」

「……」

「越說你還越來勁兒了是吧。」

簡歡也不想哭，可這是她唯一能宣洩情緒的出口了。

等她平復的差不多了，婁梟已經沖了澡出來，見她縮在床邊坐著，隨口道，「哭夠了？」<="<hr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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