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又搖了搖頭。
「分手這三年,我很後悔,感覺自己吃了大虧,我想讓你補償我。」他隆起的喉頭上下滾動,「我不喜歡你離開我,更討厭你離開我也能過得很好的樣子。我想跟你締結一種法律上不會分開的關係。」
紀魚藻知道他長得英俊,但以這樣的距離四目相對,燈光罩住了五官,他的臉稜角分明,從眼睛到鼻樑到嘴巴,無一處不周正。可那周正又帶著點蠱惑人心的不端,像是一塊上好的黑玉沉潛在潭底,正經是濕漉漉的正經,冷清是浮光掠影的冷清。
她在這個勾人的陷阱邊徘徊了一晌,猶豫著到底要不要跳進去。
陷阱卻再接再厲的誘惑她,「昨天你被綁架,我卻什麼都不知道。以後你說不定還會遇上危險……我只是想,起碼在你遇到危險的時候,我是最先知道的那一個。」
紀魚藻突然伸手撫上他的脖子,方成悅的喉頭驀地停止了滾動。
她的手還在探索,從他略微凸起的眉骨撫過冷淡深邃的眼睛,滑過精緻優美的嘴巴,她略有些敏感的問:「昨晚我在你面前是露了點怯,不過也沒有你想像中那麼慘。你突然這樣,不是在可憐我吧?」
方成悅難得罵了句髒話,他抓住她作亂的手,一雙眼睛裡漾著危險的光:「那你先可憐可憐我吧。」
他側頭去吻她的唇,紀魚藻起先像個標本一樣被釘在牆上,後來情思昏昧中開始漸漸有所回應。
方成悅單手繞過她的腰,兩人的身體緊貼在一起,彼此的呼吸驀地急促起來。他耐心細緻的親著她,紀魚藻被陌生的情潮推動著,心裡像裂了個洞,無所依憑的雙手無力的抓上他的背,卻換來他更猛烈的親吻。
—
太陽出來了,新的一天又開始了。
上午九、十點鐘那會,冉晴來探病,見著紀魚藻先是三百六十度圍著仔細檢查了一圈,一邊看一邊罵:「蓮池這丫頭也忒狠了,連自己的姐姐都能下得去這狠手?難怪我一見她就老想躲著她,你說我這智慧的大腦,怎麼這麼早就看透了她的本質呢。」
紀魚藻心裡仍有很多擔憂,「她也是受害者。」
「我知道,我一個跑社會新聞的,採訪過的人受過的刺激見識過的人性,跟你個刑警比也算半斤八兩,用腳丫子想想也知道她確實不好過。」
冉晴的眼睛裡揉不下沙子,「但你想,被綁架的人有多少丟了性命,哪一個不是含恨而亡,給家屬帶來無可彌補的心理創痛?蓮池能逃出來,說明她腦子和韌性都夠秤,既然都逃出來了,那該怎麼做選擇可就完全是自己說了算吧?但她的選擇是什麼?不去派出所報案,偏要去報復社會。」
「她性格比較剛強。」
「你錯了,鯽魚。真正性格剛強的人是能夠接納自己的一切,並讓犯罪的人得到應有的懲罰。她只是表面上看起來剛強罷了,說白了,還是個軟弱的人。」
紀魚藻仔細琢磨了一下冉晴的話,覺得這話倒是也很適合心理仍有陰影的自己。
冉晴又問:「綁架她的人是誰?」
「連她自己也不知道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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