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開機時,屋內祥和融洽的氛圍霎時消散,再次回到冰點。
「152場4鏡2次,action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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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娣愣怔地望向父母。
原本可親可敬的家人在這一瞬間變得極為陌生,猙獰而扭曲的面目像是被巫術中的某種攝魂靈,污染後產生的異變。
其實她早該知道,這種異變並非一夕之間,這是一場如影隨形的陣痛,雖不致命卻足夠折磨人。
一直以來,都是她在自欺欺人罷了。
朝娣一言不發抱起早已變得僵硬的小狗,轉身,推開門。
呼嘯風雪長驅直入,頃刻間奪走屋內所剩不多的溫度。
朝父沒有想到一向乖順的女兒竟敢跟自己唱反調,僅僅只是為了一隻畜生。
「老子當初就不該聽那死女的的話,讓你去讀什麼破書,我看你就是讀書讀傻了!女娃就該待在家裡相夫教子,學那麼多知識反倒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!」
他怒不可遏地拍了拍桌子,本就不堪一擊的木桌已如風中殘燭,岌岌可危。
「有本事你就別回來!」
朝娣微微仰起頭,紅通通的眼眶中布上一層霧氣,叫她看不清前方的路。
「爸爸,你能再跟我說說,我的名字的由來嗎?」
「有毛的由來,朝娣召弟,能召來你弟弟就是你這輩子最大的價值!」
她從來不是作為「主體的我」,她是工具,是載體,是被規訓後的凝視對象,她的價值由父權衡量。
身體已經適應了侵襲而來的寒氣,眼前迷霧散去,肆意的風雪在暮色中顯得有些可怖。
朝娣跑了出去。
頭也不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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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不錯。」
韓鶴髮話後,果茶才敢進屋,出去兩分鐘不到,她的頭上已落滿雪花,很快被屋內的熱量蒸發成水汽。
小彤正要將毛毯披到茶茶肩上,被她擋住了,「待會兒就拍外景啦,讓身體先適應一下這個溫度,免得一冷一熱更難受。」
韓鶴賞給她一個讚許的眼神,「雪下得太大了,外景騎馬戲份要一鏡到底,你可以嗎?」
「不可以,就可以不拍了嘛?」果茶眉眼彎彎問道。
知道她在說俏皮話,韓鶴輕笑一聲,語氣卻不由放緩:「咱儘量拍一條保一條,不受多餘的罪。」
接下來的鏡頭便是朝娣大雪中騎馬數里到自己的「秘密基地」埋葬小狗,同時掩埋十幾年來有關原生家庭的幻想。
妝發師正在幫果茶補妝。
一頭極具民族特色的細辮紮起來,分做兩股,在造型上和她成團夜的髒辮有些像,但少了幾分肆意,看起來更加淳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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