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程司嶼從不是易怒之人。
張文勛心神一緊,反手關上門。
程司嶼無法平息自己的怒火,但也無意遷怒於人,於是轉身背對他,看向落地窗外,「什麼事?」
「茶茶她……」張文勛硬著頭皮匯報所得的消息,「在節目中發燒昏倒了,但是……」
話還沒說完,眼前一道身影掠過。
數秒後,只剩大開的沉香木門在風中微晃。
……但是身體並無大礙。張文勛咽下嘴邊的話,火速跟了上去。
*
果茶再次醒來時,腦袋仍是沉悶的負重感。半晌,迷濛的視線總算聚上焦。
這是哪兒……
她忍不住按著抽痛的太陽穴,嚶嚀一聲。
「醒了?」程司嶼抬手覆上她的額頭,神情緊張地低聲問,「哪兒不舒服?馬上到家了……」
果茶「噌」得彈跳起身,意識也瞬間清醒,「你、你怎麼在這兒?」
車窗外,深藍的夜色像印象派的水墨畫,被天空的筆觸拖出殘影。
不對不對。「我怎麼在車上?我剛才不是還在比賽後台嗎?」
想到某種可能,果茶急得眼眶都起了霧,「你、你怎麼進節目組的?又怎麼把我帶出來的?會不會被別人看到……」
「別擔心,茶茶,」程司嶼自己心中都堵著一股鬱氣,卻還極力安撫她的情緒,「我讓董成去接的你,也向節目組請了假,沒有人看到。」
果茶冷靜下來後,不自覺地往旁邊挪了挪,「我沒事,你把我放回去吧,或者靠邊停車,我自己打車回去。」
「回去哪兒?」
「節目組。」
程司嶼眼皮跳了跳,沉寂的臉龐死水一般平靜,絲毫看不出內心的波瀾,「已經到家了。」
保姆車直接停到了院前草坪。
「這不是我的家。」
果茶垂眸,小聲說:「不過到了也好,我的東西等會兒順便帶走……」
程司嶼的臉色驟然變得煞白,他一言不發下車,替她拉開車門。
果茶還有些低燒,下車時步子虛浮,險些站不穩。
程司嶼徑直攬過她的肩膀。
他的胸膛貼近後背的那一剎那,一種久違的溫暖包裹著果茶,這溫暖讓她幾欲落淚。
她不明白他為什麼能一面與枝枝姐交好,一面又像無事人一樣與自己周旋。
她噙著淚,伸手去推他,「別離我那麼近……」
話音未落,一陣天旋地轉,她竟被程司嶼打橫抱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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