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又不得不承認,在旁人看來,他們或許是登對的。他們有著一樣的青春,一樣的才氣,一樣的默契。
而他,一個死過一次的人,即使獲得重生的恩賜,也掩蓋不了身體裡那種腐爛而潮濕的氣息。
「坐酌泠泠水,看煎瑟瑟塵。無由持一碗,寄與愛茶人。」
好極了的一首詩,那人也將這首詩改編得極好,程司嶼聽得出詞曲里流淌的繾綣愛意。
他會是未來陪伴在茶茶身邊的人嗎?
一想到這種可能性,腦中就仿佛扎進數千根針,刺得程司嶼生疼。
但這一次,那道熟悉的痛感並沒有如期而至,反而有一種溫柔的力量將他包裹。
「這個力度可以嗎?」
果茶雙手撫在程司嶼的太陽穴,輕輕打著旋。
但她自己扭著身子有些不舒服,便佯裝埋怨道:「司嶼哥哥,你也太沒眼力見了,快往我這裡挪一挪呀!」
程司嶼從愣怔中回過神,病也不裝了,慌亂支起身,按住她的手臂,「不用如此大費周章,等會兒該手酸了……」
「誒誒誒你還生著病呢!不准下床!」
果茶攔住他,「按摩而已!小費周章啦,我按得可好了,真的不要試試嗎?」
嗯……有些心動,但他絕不可能讓茶茶來「伺候」自己。程司嶼失笑道:「不用……」
眼見茶茶有些失落地癟起嘴,他明白是自己掃了小姑娘的興,便柔聲說:「茶茶……給我唱首歌,便好。」
「唱歌?」果茶狐疑瞥了他一眼。
難道她察覺到自己是在吃醋、跟祝余暗中較勁了?就在程司嶼一顆心漸漸懸起時,只聽茶茶說:「那都是哄小孩子的,原來你喜歡這個呀……」
哄小孩的?!小孩?!
所以,茶茶給祝余唱安眠曲,只是拿他當哄小孩睡覺嗎?
程司嶼壓住內心的欣喜,神色自然地順勢問:「那給人按摩是……」
「孝敬長輩呀!」果茶搶答道,說完還遞給程司嶼一個眼神,好像在說「好笨,這你都不知道」。
……很好。程司嶼懸著的心終究還是死了。
果然就不該對「感情小白痴茶茶」報有太大希望。
果茶沒察覺到他內心的彎彎繞繞,潤了潤嗓,輕聲唱起來。
「那片笑聲讓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兒
在我生命每個角落靜靜為我開著
我曾以為我會永遠守在她身旁
今天我們已經離去在人海茫茫
她們都老了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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