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等禾一欣真的回到舊曆,出現在阿年身邊,開始陸續遇到其他人之後,發現自己學過的知識並不全。
那只是一部分人的生活方式,舊曆明明還有很多人,過著不同的生活,或者只能說是生存。
不說別的,就說米婭的過往經歷,禾一欣就聽著挺抓耳撓腮,總覺得心口有點堵,這和她在新曆習慣的一切,都不一樣。
滿腦子都是,啊,這還能忍?啊,這周圍就沒有人覺得不對嗎?
甚至某種程度上來說,禾一欣比米婭這個當事人的反應還要大,覺得荒謬又離譜,滿肚子的憤怒。
可當事人米婭就沒有這麼強烈的情緒,甚至很慶幸和鬆口氣,對自己成功跑出來這個結果,已經很滿意了,別的什麼爭取該有的報酬,更是想都沒想過。
只要不被強行關著結婚,生孩子再養不活就好了。
禾一欣深呼吸,都不用問,就知道按照米婭的這個思路去想,她被家人安排著早早結婚,懵懵懂懂生下孩子,費力養育卻難防夭折,還有被對她很差的丈夫,直接帶走抵工,都是被動接受,沒有反抗過的。
大家都這麼難的,自己遇到的一切,沒什麼不對的地方。
只是那個劇痛之中生下的孩子,瘦瘦小小在她面前永遠睡去,變成這片麻木之中更深沉的痛,讓她被火燙到一樣,違背順從的習慣去想辦法躲開。
禾一欣其實想說,那些人都沒有權利安排和擺置別人的,她的父母不行,之前的丈夫不行,那個派活的主管也不行。
可這話說給米婭聽,沒什麼用,老闆不發工資就是虐待員工的說法,也說不通。
這好像是禾一欣想幫忙拽一把,卻不知道從何下手的倔強且氣人角色。
她就不是什麼有耐心的人,聊著聊著就會自己生起氣來,想扔在一邊不管,搭車結束就說拜拜。
可旁邊翻譯全程的阿年,聽完也一肚子問題,然後把信任和求解的眼神移向了禾一欣。
禾一欣現在可是這個世界上,和阿年最親近的年長者了。
小孩子有問題,自然會本能的尋找解答。
禾一欣自己一個人的時候,可以亂發脾氣,想不通就不聽,可旁邊有個學習階段的孩子,她立刻就支棱起來,拿出耐心,安撫阿年。
「沒事的,是她受了很多委屈,不想被欺負才想搭車離開的,被欺負就逃走沒什麼不對的,保住自己才最重要。」
雖然按照禾一欣的想法,她要是米婭,能讓那個破光伏牧區變成無人區,但在阿年面前,承擔教育者的角色不能亂說話,要拿捏住這個尺寸。
「但米婭現在遇到了我們,更巧的事情出現,就是我們能幫她討回一點公道,所以現在我們才想問問,米婭她之前放牧的地方在哪裡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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