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遙舉著棉簽兩步跳開,一雙眼還通紅著,卻笑著跟他說:「這樣消毒才徹底,哥哥!」
明庭張著虎口甩了甩手,一聲短促的笑意,卻格外輕快。
他起了身,讓舒遙出去。
舒遙愣了一下,正色道:「還沒上藥呢!」
明庭將舒遙趕到門邊,舒遙一著急,雙手按在他腰腹將他往回推,「不上藥好得慢!」
明庭單手扣住她一雙腕,垂眸詢問:「怎麼?你要看你哥洗澡?」
「洗......」
洗澡?
舒遙一下站直了身子,扭著手腕從他手中掙脫。
「才不是!」
她只是擔心他的傷口感染。
她慌忙背過身,侷促地絞著手指。
直到聽見關門聲響,她才抬手冰了冰自己發燙的面頰。
她想起什麼,轉身出了門。
明庭從浴室出來還特地穿好了衣服,一開門卻不見舒遙蹤影。
有始無終的丫頭,他在心底暗罵。
手上的傷口沾了水正在緩慢滲血,他抓起浴巾胡亂擦了擦頭髮,轉身走到置物櫃旁,隨手拿起藥箱裡的一瓶藥看說明。
門外有腳步聲由遠及近,急促又細碎的步伐,只有可能來自那隻垂耳兔。
他放下藥瓶轉身,看見舒遙捧著冰袋氣喘吁吁跑進來。
甚至還光著腳。
他又無意識蹙了蹙眉。
舒遙看他手邊放著一瓶跌打損傷的噴劑,趕忙放下冰袋說:「淤青要先冰敷再上藥。」
她又仰頭問他:「哥哥你太高了,能坐下麼?」
舒遙牽著他往沙發邊走,他也不說話,就任由她牽著,然後坐下,心安理得等著她幫忙處理傷口。
沒了玩鬧的心思,舒遙很快將他的傷口重新清理了一遍,又仔細上好了藥,貼好了防水貼。
「你為什麼不怕我?」
舒遙拿冰袋的手一頓,停滯片刻才將冰袋輕輕放他肩頭。
她斂著眉眼沉默。
自從八歲以後,她再也沒有和爸爸之外的人近距離接觸的能力,特別是相貌醜陋和外形健壯的男性,她對這樣的人有生理性的恐懼,甚至為此休學過一年。
為什麼偏偏不怕哥哥?
她也不清楚。
從八歲到現在,她一直對自己的病症難以啟齒,來到這裡之後,她甚至害怕這樣畏畏縮縮的自己會給他帶去很多麻煩,但沒想到,他什麼都知道。
想來,爸爸應該說過。
她只能想到一個詞,信任。
爸爸信任,那她也信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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