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眾明知事件真相的朝臣也緊跟著附和——
「小殿下與陛下如此相像,不是親生的又能是什麼?!」
「臣記得,小殿下之所以會將錦書殿下帶入宮中,就是因為他在林府受盡了委屈……」
「沒錯沒錯!臣也記得如此!」
出聲之人皆為陛下身邊的紅人,反觀他們這邊,原本權位最高的潘老家中接連出事,已然無法與這群擰在一起的人抗衡,無法聽到小傢伙心聲的那一部分大臣眼觀鼻鼻觀心,暫時安靜了下來。
惹不起惹不起。
「民婦當時也不想同意的!」高蘭的眼淚說來就來,頃刻間就已糊了滿臉,聲音也猛然間變得悽厲起來,「可傳令之人畢竟是宮裡來的,民婦只是小小的一個穩婆,又哪裡敢對抗這樣的貴人?!」
「民婦這些年來一直生活在惶恐之中,已然認識到了錯誤,還望殿下憐民婦勢微,不敢輕易反抗權貴,饒民婦一條老命啊殿下!!」
高蘭又「咚咚咚——」地磕起頭來,只是這一次,周圍像是被憑空隔出了一道結界,她聽不到任何異動的聲響,連方才還能偶爾聽到的粗重喘息,也一併消失得乾乾淨淨。
世界仿佛只剩下了她自己一個,直到金台之上才傳來一道冷厲的少年音:「那人說她是宮裡貴人的心腹,你便信了?」
高蘭忙道:「民婦親眼看著那女子進了宮門,並且那人的穿著打扮,雖然不及夫人那般華貴,卻也處處透著考究,民婦這才相信了對方所說的話的!」
說罷,她又像突然想到什麼一般,抬起頭,目光急切:「對、對了!那人的腰間還掛著一塊腰牌,上面刻有一個''竹''字!」
方意綰忽而抬手,緩緩遮住唇角,低低啜泣了一聲。
看似被這真相打擊得就快暈倒,實則——
被死死遮擋住的唇角,勾起了一抹冷笑。
謊言就是這樣,最怕真假摻半。
這穩婆當真接觸過這麼一個「宮女」,也當真看到過那塊刻有「竹」字的腰牌,只不過……
只不過,那名「宮女」是她著人假扮的,穩婆所看到的進宮的場景,也是她提前打好了招呼,讓方思婉派人接進去的,那塊腰牌,也是她照著竹雲軒中宮女的腰牌仿造的!
她一早就為這件事做好了兩手準備,沒成想,就是當初的這一個閃念,就在今日派上了用場!
方意綰垂下頭,斂住眼底的幽光。
方思婉,你以為,你將兩個孩子都攏到了自己的身邊,就是贏得了這場爭鬥嗎?
可那時的你早已六神無主,而我,卻是在無數個日夜裡不斷演算籌謀,就期盼有朝一日能將你踩於腳下!
這樣的你,又拿什麼來和我斗?!
江聽淮穩坐金台,沒錯過方意綰眼神中的那一道暗芒,輕啟雙唇:「聽聞,你手中有那宮中貴人的親筆書信……」
高蘭一臉恍然大悟:「對對對!」
她忙從袖口中掏出一封信件,雙手高舉過頭,等著宮人將信拿走。
江聽淮展開信件,只瞄了一眼,就又抬起了頭,看向穩婆旁邊的方意綰:「你是說,這便是婉妃娘娘的筆跡?」
方意綰恍惚了一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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