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福是在晃兒七歲登基那年,跟著他師傅去到御前伺候的,他比晃兒大不得幾歲,里里外外卻像半個保母似的,晃兒一時半刻也離不得他。
後來,他師傅因病亡故,他便接下他師傅的班,徹底留在了御前。
我曾在晃兒身邊見過王福幾回,也沒多大的印象,唯一記得的,是他曾在式乾殿前挨我訓過一回。
但到底是在御前行走的人,謹小慎微是刻在骨子裡的東西,因而縱是我那般訓了他,他也無甚怨言。
只是,就這麼一個奴顏婢膝的宦官,到底犯了什麼事,才會被罰下掖庭獄受刑。
再者,他是晃兒的人,縱使要罰,也是由晃兒來罰,可依我對晃兒的了解,那孩子隨了皇兄,頗重情義,定是不會輕易懲處身邊親近之人。
我提眉問妙真,「王福可曾對你說過些什麼?比如,他是如何下獄的,所犯何事?是否和陛下有關?」
妙真為難地搖搖頭,「我倒是想問,卻也不得機會,他雖就關在我旁邊一間,但中間的泥牆太厚,我也只能通過牆上的幾道裂縫去聽他的動靜。」
「起先,我也不敢斷定那人就是王福,只是夜半時分總會聽見他稀里糊塗地胡言亂語,想來應是受多了酷刑,給嚇糊塗了,左一句右一句,沒頭沒尾的,也聽不出個意思來。」
「還是後來,獄卒拖他出去受審,恰巧經過我門前,他垂著腦袋瞄了我一眼,我才將他認出來。」
「面色慘白,唇色青紫,看上去和閻羅殿上的小鬼似的,那模樣別提有多可怖了。」
妙真說著,抱緊自己的雙臂打了個寒噤,好像多想起一分,便會多一分的恐懼。
我忙問:「那你都聽見他說什麼了?」
「斷斷續續的,也聽不真切。」
妙真凝眸,認真回憶道。
「一開始是說什麼,沒了沒了,陛下再等等……接著又說,來了來了,奴才這就去取。」
我喃喃道:「該不會是在說夢話?」
「我看不像。」
妙真深思道:「起初我還當他是睡迷糊了,可他翻來覆去就這麼幾句,我也起了疑,摘下髮簪往牆上掏出了小洞,從那洞裡看去……」
等不得妙真說完,我急問道:「你都看見什麼了?」
「我看見、我看見……」
妙真神色異常恐慌,搜腸刮肚好半天,也不知怎麼形容。
「那王福竟剝光了衣物,袒胸露乳地爬在冰涼的磚地上,全身紅通,像是被火烤過似的。」
我驚道:「竟有如此怪事?」
「我也覺得奇怪。」
妙真自顧自道:「這寒冬臘月里,莫說是脫光了躺在地上,縱是少穿兩身衣物也是要凍出人命的。」
「可王福就像失了知覺一般,在寒冷淒骨的地上趴了一整夜,連身都沒翻一下,饒是這樣,他依舊滿臉紅光,好似發著高熱的病人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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