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愛而不得,這世上還有比這更苦的事嗎?

有時候,我甚至會埋怨自己投身時挑錯了人。

若老天爺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重來,我情願投身到一個永遠不會和他有交集的人身上,如此,我便再不用受這份苦楚。

姝婉從未嘲笑過我,每當我哭得死去活來,無法安枕之時,她都會側過身子,耐心地安撫著我。

只是我的情緒就像隨時會爆發的火山似的,白日裡不見端倪,一到夜幕降臨,那就是山崩地裂。

我確實無法原諒自己,我和他之所以走到今天這一步,皆是我的過錯,是我的一廂情願,也是我的作繭自縛。

我亦是無法勸慰自己,只要梅蘭竹菊還被關在牢中一日,我便一日不得安心,更不得像個沒事人似的,躲在這處院子裡,過著不問世事的逍遙日子。

我心急、焦灼,如同沸水中的螞蟻。

而姝婉卻猜不透我心中所想,還以為我是在為劉起娶妻生子的事放不下去。

因而,每每我哭得不能自己,分不清東南西北時,她都會平心靜氣,不厭其煩地一遍遍重複著,「奴婢知道,王爺心裡沒有旁人。」

「這麼些年他都是一人過來的,徒留那大小夫人夜夜獨守空房。」

聽到這裡,我登時歇下哭聲,「你怎會知道的?」

「難不成你去爬牆角了?」

半夜不睡,去偷聽人家的夫妻生活,這事兒別說是在古代,就擱現代也是會被拉出去報警的程度。

沒想到姝婉看上去斯斯文文的,竟還有如此變態的癖好。

姝婉急急道:「哪能啊,不是奴婢偷聽來的,是南水告訴奴婢的。」

我忙問:「南水幹嘛同你說這些?」

姝婉道:「奴婢不知道,只是他說了,奴婢便聽了,也沒往心裡去。」

從前,我和劉起夫妻三年,南水跟著他,也沒少在我跟前晃悠過。

南水這人什麼都好,為人穩重,事也辦得妥帖,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有些大嘴巴。

不過話說回來,他每次大嘴巴都能大到恰到好處,多一分不講,少一分不瞞,也算是種本事。

後來,我讓姝婉偷摸去向南水打聽別的事,諸如劉起那有沒有什麼動靜,或是梅蘭竹菊現在是個什麼情況。

姝婉去了幾次,每回回來都是唉聲嘆氣地搖搖頭,一看就知道,那是什麼也沒問出來。

我不死心,央著她又去了幾次,最後一次她竟學著識春那樣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,哭喪著臉道:「殿下,南水說了他什麼都不知道。」

「奴婢向他探聽消息的事傳去了王爺耳朵里,王爺氣他胳膊肘往外拐,狠狠踹了他幾腳,如今正吊著一口氣,癱在床上養傷呢。」

「奴婢去了,他連話都說不出一句,奴婢無論如何,也問不下去了。」

「若再問下去,怕是王爺會要了他的命。」

姝婉說著,眼淚水啪嗒啪嗒地掉,神情悲痛,倒像是會要了她的命似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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