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蘭捂著嘴暗笑,金菊卻登時起了精神,困意也散了個乾淨,連忙問道:「什麼怪事?快說來聽聽。」
赤梅還是要把我放在眼裡的,沒得了我的應允,饒是金菊再哭爹喊娘地求,他亦是不敢說出半個字的。
金菊見求他沒什麼反應,只得轉過身子來纏我,扭扭捏捏,東一句公主,西一句殿下,直叫得我心下犯怵。
我擺手道:「好吧好吧,都隨你們說。」
「到底是些說來嘲我的話,我只當沒聽見罷了,你們愛怎麼說怎麼說吧。」
赤梅得了赦令,當下喜笑顏開,卻故作一本正經地挺了挺身子,道:「非也,臣下要說的,並非是開罪殿下的玩笑話。」
「哦?」
此時不僅白蘭,就連一貫不愛湊熱鬧的墨竹都豎起了耳朵,打起了精神頭。
「那還不快說說。」
金菊急不可耐地拽了拽赤梅的衣袖。
赤梅清了清嗓,一臉高深莫測道:「今日之宴,你們幾個可見著那抱在懷裡的小兒長得什麼模樣?」
金菊坐得離主位最遠,當即搖頭道:「離得太遠,我沒見著。」
墨竹道:「我也是。」
白蘭道:「我雖坐在殿下身邊,但到底隔著一道人身,只依稀看了個側面。」
我就坐在劉起身邊,他將那孩子抱在懷裡哄時,我當然是看了個一清二楚。
什麼樣的眼睛,什麼樣的嘴巴,我都記得。
赤梅這話,明顯就是沖我來的。
我也是好顏面的,雖然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,但我卻怎麼都不肯承認,只反問赤梅道:「難不成你見著了?」
赤梅仰起頭,得意道:「自然是見著了。」
我冷嘁一聲,「見著就見著吧,一個黃口小兒罷了,有什麼稀奇的。」
赤梅意猶未盡地瞅了我一眼,笑了笑道:「黃口小兒定是沒什麼稀奇的,臣下覺著稀奇的是那孩子的長相。」
「長相?長相怎麼了?」
金菊火燎了屁股似的坐不安慰,急不可耐地追問,「是長得太美還是長得太醜?」
我順著金菊的思路回憶了起那孩子的模樣,裹在柔軟的錦緞里,小小的,軟綿綿的一塊兒,看上去肉乎乎粉嘟嘟的。
剛出生的孩子不都長一個樣嗎?哪來分得出什麼美醜來?
再說了,劉起本就是神顏,那小謝氏雖談不上傾國傾城,但好歹也是個名門閨秀之姿,他們的孩子又能丑到哪裡去?
赤梅語不急心不躁,陡然賣起了關子,只等我也有些耐不住,臉色變了幾變,他才娓娓道來。
「臣下自幼隨父學畫,三歲執筆,四歲研料,五歲臨摹描畫像,六歲落筆成丹青。」
「這麼多年來,臣下筆耕不輟,上至達官嫌貴,下至雞籠鴨舍,哪怕是一支耕地的鋤頭,一把犁地的釘耙,臣下都畫過。」
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,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,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,请与我们联系,将在第一时间删除!
Copyright 2024 瑟瑟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