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年寒冬,我都會去向皇嫂討要兩塊上好的皮子,只為了做出幾身厚厚的裘服大氅,好讓劉起能在這個冬天不那麼難捱。
這一年,發生了許多事。
暮秋和白蘭看對了眼,兩人整天出雙入對地在我面前晃悠,我也懶得去操心,只憑他們開心就好。
我替他倆指了婚,等再過幾年暮秋到了年歲出府,便可同白蘭一道好生過日子,我還給他倆留了張房契和兩處地契,暮秋跟我這麼些年,我自然不會虧待於她。
年初,南邊出了大亂子。
南宋的前宋主駕崩,新主登基,殘暴惡劣,倒行逆施。
先是隨便尋了些不痛不癢的由頭,處死了好幾個宗室親王,再又費盡心思地網羅罪名,一併株連了若干個主張與北朝交好的肱骨之臣。
南宋朝野上下,一片混亂。
暴政之下,哀嚎震天。
殺伐之中,血流成河。
許多擁兵自重的宗室王公,踏上了當年劉陸父子的老路,攜家眷四處奔逃,遠離是非之地。
至秋末,大量南逃而來的落魄宗室集結於魏宋兩國邊境,所到之處奸淫擄掠,怨聲載道。
淮北淮南,形式險峻,餓殍遍野,民不聊生。
我朝的子民如此受苦受難,大魏朝廷自然看不下去,當即派出驃騎大將軍、丹陽王劉陸,率軍五萬,戰車三萬,浩浩蕩蕩地抵達了魏宋邊境。
出征之日,煙塵蔽天,氣勢如虹。
起初,朝廷選拔用人之際,爭議頗多。
有人道,丹陽王劉陸與這幫遊蕩在邊境作亂的賊子一般,都是從建康逃亡出來的叛臣。
只是他們既沒有丹陽王的兵力,亦沒有丹陽王的魄力,不敢投靠大魏,又捨不得離了南宋,只得遊走在邊境之處,靠壓榨著流民百姓過活。
丹陽王雖投誠大魏多年,但說到底,仍是和他們一樣的出身,是為同一類人。
面對昔日之交,丹陽王難保不會在戰場上放水,這一仗真要打起來,大魏不定能討到什麼好處。
秉持這一說法的,是以攝政王元雷為代表的大魏宗室子弟,他們對從南邊來的叛臣多少有些心存芥蒂。
丹陽王作戰勇武,從無敗績,一直以來深受前兩任先皇重用,積年累月,已在朝中樹敵眾多,其中就不乏曾以打仗謀生的宗親世族們。
而站在這一反面的卻是,以馮祀馮太師為代表的文官組織,太師馮祀認為,丹陽王既已投誠大魏,屢建奇功,其忠誠之心,為人所見。
朝廷理當疑人不用,用人不疑。
再則,丹陽王身為南人,更懂南人的作戰方式和戰術弱點。
所謂,知己知彼,百戰不殆。
若是派出個只擅騎兵戰的北朝武將,怕是到了南邊,這仗還沒開始打,就被南方的熱氣給生生逼了回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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