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王在心裡將瀾意罵了無數遍，面上還要裝得和善，咬牙切齒道：「確有此事。」

瀾意故意把視線放在隆化帝身上，選擇了閉口不言。

隆化帝明白瀾意的意思，無非是想告訴他，真正謀害延慶侯的，不是慕琛、慕琦，而是秦王。

隆化帝徹底寒了心，但又不想親自揭穿真相，問罪曾經寵愛至極的兒子。

康內侍是隆化帝肚子裡的蛔蟲，會揣摩聖心，厲聲呵斥小唐，「大膽，竟敢在萬歲爺面前弄虛作假，來人啊，把他拖下去，重打五十大板，送進刑部大牢嚴刑拷問！」

小唐先前聽到瀾意的這番話，眼神都變得痴痴呆呆。甚至有些佩服，在這世上居然有如此厲害的女子。

內侍的聲音本就尖銳，小唐聞言即刻反應過來，頓時嚇得心慌意亂，一顆心突突地要跳了出來，他一連給隆化帝磕了好幾個響頭，求饒道：「陛下，臣……臣招供！」

他不敢抬頭，俯身大拜，說：「是趙王，是趙王做的！他不滿燕王、楚王兩位殿下已久，為了栽贓陷害他們，不惜殺害延慶侯。」

「你胡說！」趙王妃沖了過去，扇了小唐一巴掌。

隆化帝皺了眉頭。

侍衛們紛紛上前扣押趙王夫婦，趙王難以置信，趙王妃奮力反抗。

小唐還有話說：「趙王世子品學兼優，文武雙全，是不可多得的人才，可因為趙王殿下不得陛下寵愛，連帶著趙王世子也明珠蒙塵。趙王還怕燕王世子比趙王世子更加優秀，奪去趙王世子唯一的優點，所以選擇先下手為強，除去燕王。」

小唐說得有鼻子有眼，秦王聽後甚覺有理，點了點頭。

「父皇，兒以為小唐所言非虛，誰人不知，大哥大嫂愛子如命……」秦王刻意不將話說完整，只為了挑起隆化帝心中的怒火。

瀾意與慕琛相望一眼，皆抿著唇角。

隆化帝震怒，「大郎，你如此心胸狹窄，簡直枉為朕的長子！」

趙王本想組織語言，為自己辯駁一通，見隆化帝如此反應，乾脆自暴自棄。

「長子？」趙王冷笑，「你以為這個長子，是我願意當的？」

趙王妃愣住，怯生生搖晃趙王的衣袖，「殿下……」

「就因為你當年犯的錯，導致我和我母親，乃至我的孩兒，都成了這個世上的笑柄！」趙王甩開趙王妃的手，含淚指著隆化帝。

隆化帝面色黑了許多。

秦王這時卻來裝好人，「大哥，有什麼委屈咱們私底下在說，不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給父皇難堪。」

「少來假惺惺！」趙王瞪他一眼。

隆化帝沉聲道：「你的意思，都是朕的錯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