瀾心沒有接,用自己的繡帕擦拭眼淚,說:「表哥要準備明年的秋闈,還是用心溫書吧,我沒事的。」
「區區秋闈而已,與我而言不過是小菜一碟。」一說到讀書這方面,江朝光有著天生的傲氣,他自小聰穎非凡,有著過目不忘的本事,揚著下巴道:「我可不是讀書讀傻了的臭酸儒,他們自以為會賦詩一首就是有真才實幹,須不知自己愚昧至極。」
瀾心頗為納悶,「表哥何出此言?」
江朝光坐至一旁的石凳上,「他們是將書讀死了,從不知曉變通,只一昧對照書本來學習。而我恰好相反,我認為讀書是與時俱進的事,先賢的道理固然是真理,但也有不符合常理之處,要學會融會變通,這才是讀書之道。」
瀾心木訥應了一聲。
她從前不明白,為何母親她們總說表哥是個怪人,現在她倒明白了。
他對所有事,都有自己的見解,不是循規蹈矩的人。
如果他覺得先賢的那個道理講錯了,估計會暗自修改。
「那些書本的學識都在我的腦子裡了。」江朝光指了指自己的頭,「現在還溫書的人,無疑是臨時抱佛腳,給自己一個心安理得罷了。」
瀾心被他的這句話逗笑,歪著頭反問江朝光:「表哥,我記得大哥、二哥在秋闈前幾夜,還徹夜讀書,難道他們也是臨時抱佛腳嗎?」
江朝光訕訕撓頭。
對於明潤、和潤二人,江朝光是給予尊重的,他敬
愛這兩位兄長,當然不會在背地裡詆毀他們。
江朝光眼珠一轉,「我可沒有說大表哥和二表哥。」他彎著腰,一手虛擋半邊臉,輕聲說:「我是在說聽潤,聽潤跟個書呆子似的,一天到晚只知之乎者也,幸好大表哥回京了,否則我平日裡都找不到人說說話。」
「三哥要是知道你這麼說他,他定跟你置氣。」瀾心輕哼一聲。
江朝光不以為意,「他置氣就置氣唄,他又不是我心愛的姑娘,我難道還要費心哄他不成?」
瀾心眼眶再次濕潤,眼淚啪嗒啪嗒地掉,把江朝光嚇壞了,連忙站起身走至她面前,想伸手給她擦眼淚,又想到男女授受不親,左右為難。
「對……對不住,表哥說錯話了,你別傷心。」江朝光一臉愧疚。
瀾心一邊擦拭眼淚,一邊道:「沒事的,是我內心太過脆弱,與表哥無關。」
瀾心越這麼說,江朝光心裡越過不去。
他急得臉都紅了,「對不住、對不住,都怪我,好端端的提這些做什麼!」他給瀾心鞠躬,「是表哥讓你傷心了。」
「是我識人不清,我怨的是我自己,表哥不必愧疚。」瀾心急急忙忙站起身,解釋道。
江朝光雙手握成拳,「林志平的事情我聽四表妹說了,我覺得楚王殿下的處罰甚好,我聽了也深覺解氣。你放心吧,下次遇到這種對你心懷不軌的男人,表哥我上去就是給他哐哐兩拳!」
瀾心哭笑不得,「表哥,你放心吧,從今以後我必會擦亮眼睛看人。」
「好。」江朝光坐回石凳上,與瀾心四目相對,不由自主道:「看清眼前人,更為重要。」
瀾心茫然,「眼前人?表哥何出此言?」
江朝光心虛不已,「我無非是希望你所遇良人,幸福一生罷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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