岳常官做久了,端的便是一張不怒自威地臉孔。
知府大人並沒打算下轎,而是喚了官差上前問話。
方才還在譏諷宋謹的那二人,聞言,立即俯身一路小跑著上前,正要匯報給岳常「此案能結」,盯了宋小哥許久的仵作就先一步走了過來。
仵作給岳常行了一禮,然後說道:「知府大人,我徒兒宋謹,似是還有話說……」
叫一個抬屍體的,來回知府大人的話?
仵作這話說完,場中人全都嚇得不敢作聲。
兩名官差和仵作熟識已久,也合作過多回,見這人今個竟這般莽撞,一時間,也有些驚的說不出話來。
其中一人似是想去提醒,另一人卻阻止道:「別管他,老傢伙怕是瘋了不成!他不覺得晦氣,知府大人也覺得晦氣。」
二人又看去一眼,「惹得大人生氣,等下發落了那宋謹,他才會知自己這般魯莽,根本就是在害人!」
不過,他們倆如此分析,也只是他們倆的個人見解。
岳常卻並沒覺得晦氣。
反而往轎外撇去一眼,冷聲道:「宋謹何在?」
宋謹這會兒問的也差不多了,聽到岳常尋他,便先對自家師父行了個禮。
然後才快步走到轎前,又端端正正給岳常行了一禮,「回大人,這起案件,宋謹卻有話說。」
岳常聽著這清潤之聲,便覺耳熟,抬眼瞧見轎外之人,眉頭不免揚了下:「是你?」
岳常確實沒想到,宋謹便是當初來跟他稟報花船之事的那名抬屍工。
他稍稍停滯,而後,又穩聲道:「有何發現,你說便是。」
知府話畢,兩名衙差看著宋謹的方向,登時偷偷撇了下嘴。
宋謹回了聲「是」,倒沒急著跟他匯報什麼,而是邁步去到蔡家二老面前,聲音溫和道:「我有幾句話想問二位,不知方便與否?」
兩位老人到底是才經歷過喪子之痛,宋謹也怕說得多了,會刺激到他們。
可眼下,自家大兒子突然撞井而亡,這明顯就不太正常。
兩人當然也想弄清真相。
便強打起精神,看著宋謹說:「這位官爺,您問就是,我們定當知無不言!」
宋謹點點頭,「好,那敢問二位,蔡老大平日確實半點事都不知嗎?」
蔡老爹乍聽,很快又抹起了淚,抽噎幾聲才應道:「他只是言行舉止和常人不同罷了,其實還是最知疼知熱的,那年冬,我病了,還是他去鋪子裡給我家老二報的信。」
蔡老娘也道:「是啊,他不傻,他其實一點都不傻的!」
宋謹見二人說話間又痛哭不止,心中也未免酸澀。
問過他們,宋小哥便直奔新婦身旁的周老爹那,「周老爹,對於蔡老大這件事,你怎麼看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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