汗酸腳臭,潮濕腐敗,在壓抑憋仄的空間內形成一股凝固的氣流,讓每一個下到這裡的人,都被迫生出幾分焦躁和坐立不安來。
暗倉走道過窄,只容一人通過,再加上褚朝雲個頭有些高,就更要低些身子緩慢的走。
窄道兩側皆是木頭搭的簡易隔間,棺材板子一樣的小房間內,配有一張比手臂寬不了太多的木板床,床旁立著的腳凳勉強能放些物什。
褚朝雲跟著鍾管事一直走到盡頭,女人轉身面向她,指了指身側的空房,「這是你今後的住處,安置好後上去找我。」
褚朝雲瞧瞧空著的對間,心中思忖著褚惜蘭會不會住在她對面?
鍾管事離開後,褚朝雲便打算坐在床板上歇歇。
她摸著黑的在一側船壁上尋找,待適應這片暗後,果真發現個拉環狀的裝置,褚朝雲抓著拉環用力向上,「咔噠」便將手掌寬的窄窗給推開了。
徐徐微風灌入,總算沖淡了幾許異味。
倏然,一個疊的齊整的油紙包順窗飛入,無聲的砸落在她懷中,褚朝雲條件反射的向外看去,可這隻供透氣的窗子實在太窄,她努力半天,也只能瞥到幾雙來回走動的鞋子。
顯然,在船上做工的人活的很是艱辛,這些鞋子,竟沒有一雙是完好無損的。
她腳上這雙是原主從家中穿出來的,本來是好的,但也因這一系列的折騰之後,光榮「負傷」了。
褚朝雲動了動被污泥蹭的看不出本色的腳趾頭,表情糾結起來。
想到那莫名而來的油紙包,也顧不上手疼,迅速打開後,就嗅到股濃烈的草藥香味,粗略想來這是一包止血的藥粉。
褚朝雲無法斷定這份好心來自於何人,暫在心中默默感謝一番,而後便忍著痛將藥粉灑到傷口上。
不多時,血便被徹底止住了。
她沒有急著出去,而是就著潮濕的床板躺下了,想來鍾管事也不會計較這點時間,褚朝雲便趁著空想多歇歇。
這邊歇腳,那邊也沒閒著,一直在悄悄留意外間的動靜。
算算時辰也該差不多了,可褚朝雲卻並未等到褚惜蘭上船的消息,難不成——
這麼想著,褚朝雲有些躺不住了。
倒不是她多擔心褚惜蘭,畢竟她不是原主,他們之間非親非故。可人遭遇變故時,下意識想要抱團的心理任何人都有,褚朝雲也一樣。
再者說這短短一兩日的相處,褚惜蘭的性子她也摸了個幾分,善良心軟,或者換句話說就是好騙。
若非那個三嬸熟知褚惜蘭的為人,大抵也沒把握這事能成,而原主和褚郁這兩個倒霉催的,不過算是送的罷了。
褚朝雲也能理解褚惜蘭,都是自家親戚,哪裡會像防賊一樣防著呢。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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