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延聞言心裡的火又旺了幾分,想讓劉志遠直接開車去醫院,餘光看見沈意歡一臉擔心,又捨不得她跟著著急。
本來今天到家第一件事是想和父親分享喜訊的,但,靳延握住沈意歡的手,正想道歉。
沈意歡卻搖頭制止了他的話,「我沒關係的,主要是靳叔叔。」
靳延聞言心中也是一痛,再開口時就帶了嘲,「她想要的不就是這個結果嗎?我偏不讓她如願。」
父親越傷心就越證明他放不下母親,也就越會恩澤她這個最得姑姑寵愛的侄女!什麼時候親情也能當作算計的籌碼了,靳延最恨這種人。
想起在新省暗中探望大伯時,大伯對於岳父母的交口稱讚,靳延更覺得惱恨和失望。
沈伯父那時還不是自己的岳父,尚能為了多年義氣毫不猶豫地奔赴千里保護大伯,將如珠似玉的女兒留在京里孤苦無依,怎麼到了嫡親的表姐,卻為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,拿母親的早逝來刺激父親和他?
見他眼都有些紅了,沈意歡心裡也不是不生氣的,但凡有心的,都該知道何阿姨對於靳延父子的意義,都該不忍心傷害他們,何況骨肉至親。
他們本就那樣痛惜妻子/母親的早逝,懷念何韻的音容笑貌,又怎麼能坦然地承受何修霞頂著與何韻相似的眉眼,說出的那些誅心的話呢?
「姑父您那時候特別忙,表弟又經常被姑祖父接走,姑姑就會抱著我坐在院子門口等,等你們誰先回來。我那時不知道表姑為什麼總是一坐就是大半天,現在有了丈夫孩子,才懂姑姑的悲傷和孤獨。」
「姑姑查出來生病的時候,我就一直勸姑姑給姑父說,但姑姑說,您正是立業的關鍵時候,不能耽誤您的工作。我那時候可生氣了,什麼比得上姑姑自己的身子呢?但元赫回來一年多一直鬱郁不得志,我在一旁看著,才明白姑姑的心意。姑父,姑姑把您放在了她自己的前面。」
「我回國之後總是生病,有時候就會夢見姑姑,姑姑還是和以前一樣漂亮、一樣溫柔,總是拉著我的手問您和表弟過得好不好,問我過得好不好,她走的時候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們三個了。」
……
說實話,很拙劣的手段。何修霞無非是仗著舊日的情誼,對著靳延父子最痛的地方戳,讓他們愧疚,而那愧疚只要轉移十分之一給她,就足夠她達成所願。
但也確實有用,沈意歡聽見臥室里靳延憤怒的聲音逐漸偃旗息鼓,輕嘆了口氣,看向窗外的天空。
要是何阿姨真能看見的話,又怎麼會捨得自己的丈夫和兒子這樣傷心。
屋內,靳延也在說這話,「要是媽媽在,也不會由她這樣利用骨肉親情。」
靳希文仰靠在沙發上,手裡握著何韻生前最愛的一條圍巾,沒有睜眼,輕聲,「要是你媽媽能在,這些又算什麼。別說替林元赫作保,什麼條件我都能答應。」
靳延倚靠在牆上,陽光將臥室一分為二,他這邊尚且溫暖,靳希文那裡卻一點光影也無,像是被全世界遺忘了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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