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紙很特別,字跡俊逸瀟灑。更重要的是內容,寥寥幾筆仿若寫盡天下寂寞,最後還附了一首小詩。
讀完信的一瞬間,蘇鈺覺得自己好像找到了知己,但既無姓名,也無地址,她根本就無法尋人。
思量再三,她便在出版書籍的最後,寫了「致好友,通音訊」六個字,黑體印刷,格外顯眼,並附上了小詩的後兩句。
書籍開售之後,蘇鈺就有些緊張,常去店鋪盯著。大概半個月後,信又來了。蘇鈺並沒有出面,也沒有問對方的身份,只是讓夥計把自己寫的信,讓來者帶回去。
從那之後,書信往來變成了日常。彼此在信中都不提自己的身份,書信上既沒有抬頭也沒有落款,隨心而寫,隨性而寫。
「姑娘既然如此在意,何不約這位公子相見。」綠川忍不住說著。
早期書冊只在京城發售,對方能看到書冊後記,肯定也是京城人士。同在京城,與其藏來藏去,不如正身相見。
綠川也是擔心,只是信晚了而己,蘇鈺就這樣焦慮擔心。萬一蘇鈺是對對方動了真心,對方身份卻是不妥,那豈不是大大的不妙。
早點相見,確定身份。若是郎情妾意,門當戶對那就是天作之合了。若是不當,也能早日抽身退步。
「為什麼是公子,也許是為位姑娘呢。8以4吧1六9陸三」蘇鈺找茬似的說著,「這世上從不乏奇女子。」
綠川想了想,道:「高門大戶的千金小姐,就算是隨親人外放出京,也不會是幾個月的時間。能自由出京幾個月的,多半是公子。」
蘇鈺算是千金小姐里非常出格的了,但最多也就是京城跑跑,蘇家不會放任她出京幾個月。
蘇鈺並不認為這個理由十分充分,千金小姐突然出門幾個月也有的。但就通信這麼久的感覺,她也覺得是筆友公子,而不是筆友姑娘。
「為什麼是高門大戶,也許是一般富商人家呢。」蘇鈺說著,「跟隨家人出外行商,也有可能的。」
來信中寫了不少風土人情,應該是去過不少地方。曾經的高門公子,家境落魄,不得不四處行商,這也是一種可能性。
「姑娘怎麼可能跟普通富戶閒聊這麼久,日常生活完全不同。」綠川脫口而出,「就像上次,這位筆友公子提供的一個飲茶的法子,難為了我許久呢。」
蘇家傳到現在乃是三代國公,別說主子的吃穿用度,就是她一個貼身丫頭的檔次,也比一般富商人家的千金好。
若只是閒談詩詞,一般文人書生還有可能。但
能聊吃喝玩樂的人,必然是同一個圈子的人。
這位筆友先生,出身肯定不一般。
「你說的好有道理。」蘇鈺說著,卻不禁看看手上的信紙。
不用綠川說的這些道理,只看手上的信紙,就知道對方身份不俗,或者曾經不俗。這種紙張,她曾經跟京城通用的高等紙張對比過。
最後的結論,有可能是自己家自製的,製作過程中添了香料。而不是買了高級紙後用香薰出來的味道。
「姑娘,難道你就不好奇對方是誰嗎?」綠川說著,「說起來,京城有名有姓的公子哥,你都是見過的,也許這位筆友公子是熟人呢。」
確定對方身份,才是第一重要之事,尤其是蘇鈺今年都十八了。若是為了一個筆友蹉跎青春,就不太好了。
蘇鈺沒作聲,神情卻猶豫起來,不是綠川的話讓她猶豫,而是她本來就在糾結這個問題。
好奇嗎?不好奇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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