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中那些跟著跪下的,都是蔡謙厚的門生故舊。他越家二老爺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跟著跪什麼。
越崚非斟酌著該怎麼委婉點勸說比較好。
越德庚見他眉心輕蹙的樣子,直覺以為在嫌棄身為父親的他。想剛才初見到兒子就被訓斥,早已肚子裡窩著火,此刻被打斷更是火冒三丈:「怎就並非如此了?我親眼所見,親耳所聽,怎就不是事實了?」
事關公主名聲,越崚非自不能細說,只道:「事關皇親國戚間的私隱,您不必多問。只記得莫要隨意支持蔡相。」
「我想支持誰便支持誰,與你何干。」越德庚把茶盞重重放在桌上,嘴角溢出嘲諷笑容,「難不成我自己的主意,還要勞煩副都統大人來管了?副都統好口舌,明明是國中大事,卻被你給歪曲成家中小事。簡直一派胡言!你在護鑾衛跟著一幫子世家子弟在混學什麼?怎的一點都分不清是非好歹!」
越崚非指尖微蜷,復又鬆開,「事關侯府安危,我想還是提醒一句,朝堂變幻莫測,如無特殊干係,保持沉默遠比站隊要來得好。」
越德庚仰天大笑三聲,忽而神色一凜,冷哼道:「你手刃伯府嫡子的時候,可有想過侯府安危?近日我被忠毅伯府和魏國公府刁難的時候,你可曾幫我說過半個字?你有護鑾衛簇擁著離開不受半點委屈,可你想過我怎麼過的?」
他深吸口氣,咬著後牙槽,「但蔡相幫我了。他說你為人耿直剛正,做事或許太過嚴苛,但人證物證俱在,你只能秉公執法,這才把兩家人給勸走。不然我怕是連宮門都出不去。」
越崚非薄唇緊抿,「我曾問過需要不需要人護衛,你拒絕了。」
「你那態度我能不拒絕?」越德庚拔高聲音,抬手指向高大少年,因情緒激動而在顫抖,「副都統好大的官威,身後足足百餘人,各個穿著鎧甲拿著刀劍。副都統就在那麼多人的面前,冷冷淡淡問,要不要護衛。你若真心實意想幫,何至於要問?」
「能不問麼。」越崚非垂眸,自嘲一笑,「我自小問過二老爺數次,無論何種詢問,無一得到二老爺的肯定回答,每每都是否定和拒絕。我若不問一聲,手下人若真在二老爺身邊出現,怕是要被二老爺上朝堂告一個『忤逆尊長刻意監視』的過錯。你說,我敢不問?」
越德庚看著他那俊秀出眾的面孔和極致漂亮的五官就來氣,當即指向門口,「滾!你給我滾!」
越崚非大跨著步子走到門口,忽而駐足,輕聲問道:「聽聞你和母親自小認識,關係甚好。而她為了生我難產而亡。那麼多年,你看不慣我,可是她為我殞命的關係?」
越德庚拍案而起。
越崚非摔門出屋。
父子倆再一次不歡而散。
堂內。
清語正起身接過老夫人讓人給她的果子,搭眼看到三爺清冷帶怒的背影,心裡突地一驚,什麼也顧不上了匆匆和老夫人道別後追了上去。
庭院裡,燈籠燭影下,有兩人正在交談。
大爺越辰朴說:「怪我遣人去叫你晚了些。剛才還看表妹在這兒,回頭不見了。」
他旁邊的人比他略高一點點,五官與他相似比他少了些憨厚多幾分儒雅,正是二爺越辰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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