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白朮的話,沈婉鳶突然怔了一下,流著淚笑著說道:「危險?和孩子共赴黃泉未嘗不可,我的命終於能由我自己了。」
話音剛落,冷冽的聲音出現在她的耳中:「婉婉,你怎敢拿自己的性命不當回事。」
沈婉鳶忍著小腹的劇痛,緩緩抬起上半身看著站在床邊的陸珩,說道:「王爺金口玉言,誰敢不尊?」
「對了」,沈婉鳶還沒有說完她的小腹似閃電竄過一陣劇烈痛意, 眼眸瞬間失神。
她痛得緊攥著陸珩的手臂,張著嘴流著淚,磕磕絆絆喘息道:「妾...還沒有祝王爺....新婚...大喜。」
說完,沈婉鳶眼裡滿是絕望,淚水順著鬢角不停滑落,悲涼地笑聲迴蕩在產房內。
陸珩低頭垂眸,話語之中帶著幾分微顫:「婉婉,這次瞞你是孤的錯,你只要平安康健,想要什麼孤都答應你。」
「求您放我走。」
沈婉鳶在新一波疼痛中,歇斯底里哭道。
陸珩緊攥著沈婉鳶冰冷的手,斬釘截鐵的話語中略帶憤怒道:「不可能。」
聽到他們的爭吵,白朮蹙著眉倏然回頭想說些什麼時,他卻愣住了。
在朝中權勢滔天的攝政王陸珩,此時就像尋常百姓家的丈夫一般,單膝跪在產房前,雙手緊攥著妻子的手指,眼眸中滿是擔憂,此時他不求權勢,不求世俗身為之物,只希望他心愛的女子可以平安。
倏然,沈婉鳶眼中滿是失焦,衝著房門的方向,哭著喚道:「娘,鳶兒好痛。」
白朮瞳孔猛然一縮,擠開陸珩,捏著金針扎著穴道,高聲喚道:「沈姑娘,求求你使勁,人活著才是最重要的。」
「夫人啊,你再不使勁,老奴只能使勁壓肚子了。」穩婆也急迫地喚道。
沈婉鳶似是陷入了幻覺,她的眼神再也沒有聚光,也沒有回覆過他們的話語。
陸珩看著一盆一盆的血水,他的雙眸已然布滿了紅血絲。
他上前抓著沈婉鳶的手臂,仿若從深淵中困獸般,低啞道:「沈婉鳶,孤知道你能聽見,這話孤只說一遍。」
「你若是再不聽白朮的話,孤立刻派人去扒了沈家祖墳,掘了你祖父沈老頭的墳,把他的屍骨燒成灰燼,揚在護城河中。」
「你敢!」
「你看孤敢不敢。」
聽著陸珩威脅的話語,沈婉鳶逐漸回神,她的眼淚流得愈發洶湧,已經使得她冷汗直流。
她胸脯被氣得上下起伏,蒼白手指緊攥著床單,憤怒喊道:「陸珩,你個混蛋。」
「好好好,這個力氣就對了,看見孩子頭了,夫人再使勁。」穩婆欣喜道。
陸珩斂眸繼續說道:「你若是去了,你遠在江南的外祖家,孤定會讓他們給你陪葬。」
沈婉鳶眼淚止不住地流,看著陸珩手掌,她狠狠咬了上去。
「夫人再使勁,孩子已經要出來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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