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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一眼,他便明白她是煎藥時被滾燙的湯藥燙著了。

那日幫她抹藥時,她偷偷地看著他,笑得溫存而甜蜜。她以為他沒瞧見,其實他什麼都看見了。

意識回籠,他喉結滾動了一下,嗓音低沉:「明熙,煎藥的事你差下人去煎藥就好。」

楚明熙愕然朝他望來,見他眸中浮起一抹歉疚,她怔了怔,有一瞬的恍惚。

從前她為他端來煎好的湯藥時,他也曾這般跟她說過。

而今她為他煎藥,不過是習慣使然,亦如前幾日幫著雜役為染了疫病的病人煎藥那般,沒成想卻讓他因此誤解了她。

她從恍惚之中迅速抽回理智,目光霎時淡漠了幾分:「這只是民女作為醫者理當做的事罷了,殿下不必太過在意。」

想起從前的種種,怕容玘認為她仍對他抱有非分之想,試圖借著給他解毒之便向他示好,她垂眸自嘲地笑了一下。

容玘哪會看不懂她嘴角的自嘲,捧著碗的手指顫抖了一下,險些讓藥碗掉在了地上。

見她誤解了他的意思,他心中又急又怕,忙跟她解釋道:「明熙,你當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。」

他一壁解釋著,目光不肯挪開半分,視線始終落在她的臉上。

楚明熙臉上波瀾不興:「我會叫墨菊過來煎藥。」

墨菊是李侍衛撥到她屋裡服侍的人。李侍衛能信任的人,諒必也是容玘信得過的人,如此,便無任何的不妥了。

容玘一時語塞,只得捧著藥碗一口口將藥飲盡,以掩飾自己的窘態。

楚明熙接過空碗放在托盤上,腳尖微轉欲要退下,他看著她,忽而開口道:「明熙,你是否還在為著從前的事心裡怨著我?」

楚明熙垂下眼眸,不過一瞬便又定了定神,抬眼望向他:「民女是醫者,本就該幫殿下治好眼疾。從前是民女不懂事,對殿下有過不該有的心思,連累殿下不得不委曲求全娶……」她頓了頓,覺出話說得不對,笑了一下改口道,「連累殿下納了民女。」

容玘面容一僵。

心口有一股鈍鈍的疼痛,逐漸向全身蔓延。

當初她為了上山採摘雪蘭,一夜未歸,險些就死在了山上。

下人來報時,他頭一回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。

皇兄早年夭折,他是父皇唯一的嫡子,自小便被當作未來的儲君教養長大。面對任何事、任何人,他都能做到面不改色。

在北國當質子的那幾年裡,他便是靠著這種本事才得以在北國安然存活下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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