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勉強扯出一抹笑,臨時改口道:「沒什麼,卑職只是在想,江州有幸得了方才那位大夫的良方,相信再過不久應當就能治好所有的病人了。」
容玘放下茶盞,抬手捏了捏眉心。
這兩日他屢屢失神,總以為見到了明熙,不止是驛館裡瞥見的那道背影,就連方才那位女大夫,他也差點將她誤認作了明熙。
他定是趕路趕得急,一路不曾好生歇息過,才會眼花認錯了人。
他放下揉著鼻樑的手指,吩咐道:「去看看他們進展如何了。」
容玘下了命令,眾人不敢懈怠,各自分頭去忙他交代的任務,到了掌燈時分,便將有關時疫的各類卷冊遞了上來。
夜色深沉,燭火朦朦,容玘坐在書案前埋首翻閱卷冊。
李泰將桌上的冷茶撤下,隨即又端了新的熱茶上來。
太子殿下做事一向勤勉,又剛好趕上江州爆發疫症,他便是勸太子殿下歇息片刻,太子殿下必然也不會聽進去的。
打更聲響起。
已是寅時了。
風從窗隙而入,驚得燭燈火苗亂晃。
李泰移步至床前,伸手闔上窗戶。
時間悄然流逝。
倦意漸漸襲來,眼皮越來越沉,容玘昏昏睡了過去。
睜眼醒來時,心跳得飛快,幾乎快要衝出胸腔。
方才他又夢見了明熙。
他不記得具體夢見了什麼,唯獨記得夢中的女子是明熙。
李泰困得腦袋靠在牆上打瞌睡,聽見有人喚他名字,猛地驚醒過來,快步來到書案前。
容玘看著他的眼睛,語氣透著幾分急迫:「你可還記得縣丞說過,今日送藥方過來的那位女大夫是從哪個州縣過來的?」
李泰被他問得一愣。
他倒是記得那縣丞說過,女大夫並非江州本地人,是從附近州縣特意趕過來送藥方的。
至於確切是哪個州縣人士,他還真沒法給個准信兒。
今日剛來江州,就遇到了一大堆的難事,他一心只關注著防疫一事,哪記得縣丞是否提到過什麼地名。
見自家主子面色鄭重,他不敢隨口亂說,只撓了撓頭道:「卑職記不太清楚了。」
容玘抿了抿唇:「你去把縣丞叫來!」
李泰去找縣丞,僕從知他是太子殿下身邊的親信,不敢怠慢分毫,趕緊帶著李泰來到縣丞的房間門前。
縣丞正睡得香甜,得知來人是李泰,立刻溜下床,草草洗漱了一下,簡單地換了身衣裳,便跟著李泰去了容玘屋裡。
他一壁走著,一壁暗想,這太子殿下也真是能折騰人的,今日晌午時才來了江州,便命人一通忙活,連個覺也不讓人好生睡。
太子殿下剛來江州,自是不覺著累,殊不知他已前前後後忙活了好幾日,夜夜到了子時方能睡下。
容玘不知他心中所想,只看著他問道:「今日你找來的那位女大夫,可是從隔壁州縣過來的?」
「回殿下,正是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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