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車送去保養,司機放假。」林郁野言簡意賅。
「你可以打車。」袁也冷笑。
「所以我說袁先生好心。」冷冽的嗓音,不疾不徐,聽起來裡面似乎夾雜了一絲讓人心生不爽的嘲弄。
原來他知道自己的名字,這是袁也第一反應。
所以周六那天自己和他打招呼,他沒有任何回應是故意的。袁也的舌頭頂了頂腮。
他不是讀書時的毛頭小子,可現在心裡恨不得給林郁野來一拳。
「袁也。」
想說的話卡在喉嚨里,袁也側目看向喊自己的沈喚笛,眼神問詢。
「可以麻煩你捎帶他嗎?」沈喚笛微擰著秀氣的眉頭,臉頰發紅,吃力地把昏醉的佟婭往身上抱了抱,「喝醉酒的人,很重。」
袁也瞥了一眼站在那兒保持著冷淡疏離的男人,神情不明,沒捕捉到一絲得以,於是咬牙妥協。「行。」
是為了不讓沈喚笛太累而妥協,他心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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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輛潔白寶馬suv奔馳在宛城的夜裡,宛若一顆迸發投射向無垠宇宙的星星。
上車前佟婭就吐過一輪了,車廂里瀰漫著她身上殘留的酸澀難聞的味道。
——車窗開到最低,走了不堵車的外環,空曠的風霎時湧進車廂,帶走難聞的氣味,留下沉默不語的四個人。
副駕駛沒有人。
袁也握緊方向盤的手指不自覺用力,青筋微凸,不停地調整呼吸。
比財力,比家世。
他的確不如林郁野,就連他手腕上看著平平無奇的腕錶都是百達翡麗,售價達六十多萬。
袁也很清楚,他和他之間有難以逾越的天塹。這讓他感受到憤怒之後湧上的是恐慌,恐慌又加強了這股憤怒。
難以逃脫的人類的劣根性。
擋風玻璃上似浮現出上車前,林郁野的一臉歉意。
他說:「我不習慣坐副駕駛,不好意思。」所以高高在上的林郁野把他這位好心人當司機,從善如流地靠坐在沈喚笛的身側。
紅燈時,袁也移目透過後視鏡看後排,燈火和樹影落在后座,沈喚笛坐在中間,距離左側的林郁野很遠,甚至能再塞一個人。
兩人側對著看向窗外,一路沉默。
思緒冷靜下來,他想也是。不論如何林郁野是沈喚笛的上司,不能撕破面。
為了沈喚笛的事業。
袁也長舒口氣,平復了心情。
……
佟婭不太安分,搖搖晃晃地像是蹺蹺板,總歸不願往她身上靠,為了避免她的頭闖出窗外,沈喚笛迫不得已伸出右手攬抱著固定她,左手反手撐在座椅上當支點。
但喝醉酒的人很沉,佟婭不安分。
沈喚笛只好張開了撐著的五指,用力地嵌進座椅邊沿,才堪堪壓住佟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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