澹臺曜身形高挑, 漆黑的戰甲映著血雲, 透著冷冽的殺意。他停在一塊巨石上, 俯視著師月白, 嘴角掛著似笑非笑的弧度。
「小仙君,你記著, 」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,像鋒利的匕首划過耳畔, 「這一戰, 不是結束, 只是開始。」
師月白提劍而立, 目光冷若寒霜。她沒有開口, 但手中的劍微微一動,顯然已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。
澹臺曜見狀, 笑意加深。他抬手,撕開身上的戰甲,露出一側空蕩蕩的肩膀。
血色的戰場中,他裸露的斷臂格外刺目,袖管無風垂落, 訴說著一段未曾癒合的過往。
「你看, 」澹臺曜低頭瞥了一眼自己的斷臂,語氣輕描淡寫,卻掩不住其中深藏的恨意,「這是我小時候,我去找娘親的時候, 被你那位親愛的師尊親手斬下的。」
他的聲音壓低了一些,像是在述說一個尋常的故事,卻讓周圍的氣氛更為凝重。
「師月白,若換做是你,」澹臺曜抬眼直視她,目光深沉如夜,「你能善罷甘休嗎?」
師月白微微一震,握劍的手指不由得收緊。她望著他空蕩蕩的袖管,腦海中浮現出師尊平日的模樣,那雙教她劍術時溫和的眼眸,卻也能在必要時化為冰冷的劍鋒。
師月
白生性善良,就算是不死不休的死敵,也很難拿父母去攻擊他。
「澹臺曜,」她終於開口,聲音平靜卻透著幾分壓抑的複雜情緒,「不論如何,人間這些百姓沒有砍斷你的手臂,屠戮無辜不是解決仇恨的方式。」
「無辜?」澹臺曜輕笑,笑聲中透著一絲嘲諷,「你們仙門自詡正道,可你們所謂的無辜,在我眼裡不過是可有可無的螻蟻。你難道會在意早上起來鞋底碾死的一隻螞蟻的死活嗎?」
「既然小仙君說冤有頭債有主,那不如小仙君也砍斷一隻你那位好師尊的手臂,再把我那個在人間長大的好弟弟的腦袋送到我面前,也許我就退兵了呢。」
師月白愣了一下,是她的記憶錯亂了嗎,現在的戰況難道不是魔界的人被她打的屁滾尿流嗎,怎麼大白天的說起夢話了。
最後千言萬語彙聚心頭,師月白只緩緩地道出一句:「你腦子壞掉了?」
澹臺曜沒有繼續爭辯,而是輕輕地合上戰甲,遮住那片空蕩蕩的袖管。轉身離去時,他頭也不回地留下一句話:「小仙君,我們來日方長。」
他腳步輕緩,卻每一步都像重錘敲擊著師月白的心。
走到魔陣邊緣時,他頓了頓,回頭看了她一眼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:「記得等著我,可別輕易死掉了。」
說罷,他踏入魔陣,消失在翻滾的血霧中。
入侵的魔族如潮水湧來又如潮水退去,師月白收劍入鞘,不易察覺地長舒一口氣。
不就是澹臺曜嘛,下戰書的時候那麼囂張,還不是我和師尊的手下敗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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