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驟然提升速度,劍影紛飛,連綿不絕。然而就在她以為自己找到機會時,帝君突然反擊,長劍猶如山嶽般壓下,一劍逼退了她。她被震飛數丈,腳下的湖水被激起巨浪,浸濕了她的衣衫。
「你在猶豫。」帝君忽然說道,聲音平靜,卻帶著一股洞察人心的力量。
帝君收了劍,凌空劈出一掌,又將師月白擊落於水面。
跌落湖水中的瞬間,冰冷的湖水淹沒了她的身體。人和動物對深水的恐懼仿佛與生俱來,即使知道幻境裡帝君不會真的威脅她的生命,但是她還是害怕得要命,發了瘋一般地往上游。
一束光線透過水底,師月白努力睜開眼睛,艱難地通過那束光的長度來判斷自己和水面的距離。
剛剛的時候,她猶豫了嗎?
她猛地躍出水面,還沒來得及用靈力烘乾衣服和長發,就提起劍向帝君砍去。
「你的劍在告訴我,你有。」帝君微微搖頭,避開她的鋒芒,捻了個訣,烘乾了她的衣服頭髮,「月白,你若是執念於我不可戰勝,那這場對決,就沒有任何意義。」
「你會一直輸,一直輸。」帝君猛地加劇攻勢,一掌揮出,師月白躲避不急,就被擊倒在地。
她倒在地上,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。
帝君搖了搖頭:「明明,不應該啊......謝珩那樣慣著你,怎麼會沒了銳氣呢?」
「不可戰勝......」她喃喃自語,眼中閃過一抹失落。
師尊確實待她很好。謝珩對她的誇獎使她達到了一個微妙的平衡,她既知道自己實力其實並非上游,即使是年輕一輩里,自己之上也還有無數英才,但是她也從不懷疑自己天生愚笨實力不濟。
若非遇到齊姜,她也許永遠都不會知道怯懦為何物恐懼為何物,真正的大能為何物。
但是今天,先到這裡了。女人輕輕用二指捻住了她的劍。
止步吧,不必遠送。女人隨意地把劍扔還給她。
她頓悟的劍招她凌於死志之上的決心都被齊姜毫不在意地踐踏。弱者的決心弱者的劍招,其實都一文不值。
與齊姜的那一戰後,師月白從一個初出茅廬,天不怕地不怕的冒失鬼,變得畏首畏尾,連相信自己能獲勝的決心也丟掉了。
她以為那是成長。是對自己的實力有初步的認知。
楚師叔,孟婷,師尊,他們都是這樣說的。
可是,如果有不得不戰勝的強敵呢?她要退卻嗎,她要明哲保身嗎,她要畏首畏尾嗎?
他們沒有告訴她。
師尊或許真的是那樣想的吧。
其實比起師尊,謝珩更像她的父兄,他從未想著要借徒留名,師月白年少得志聲名鵲起也好,天賦平平泯然眾人也罷,他都全然沒有所謂。於他而已,師月白開開心心,健健康康,吃飽穿暖,比什麼都重要。連每個仙門弟子都必須參加的人間遊歷,都是帝君硬逼著謝珩讓她去的。
但是.......
「站起來,我根本沒用多少力,」帝君皺著眉,「這可不像你,真被我說中了?」
「好累。我.......打不過帝君的.......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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