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馬上就到了呢,夫君再堅持一下。」
封霽川疼得已經幾乎失去意識了,他十多年的人生里,從未經受過這樣的折磨,他朦朦朧朧地聽見了司凌溫柔的鼓勵,鼓起勇氣再向前了一步,踩在了刀鋒一般的紅蓮上。
終於走到魔殿前的時候,封霽川踉蹌了一下,跪倒在了司凌面前。
司凌安撫似的俯身摸了摸他的頭:「夫君辛苦了。」
霽川的眼睛蒙上了一層霧氣,似乎隨時都要落下淚水,他小心翼翼地抓住了司凌的衣角,他小心翼翼地抓住了司
凌的衣角,仿佛是他在這全然陌生的地方唯一可以仰仗的東西:「......結束了嗎?」
儀式剛剛進行了一半,司凌搖了搖頭。
「很快了哦。」她安慰說,聲音如同惠風拂面,安撫著他緊繃的神經。回想起昨天那個滿臉春風得意的小公子,此刻半跪著仰望她的神情,讓她心中泛起一絲憐惜。封霽川的眼神濕漉漉,流露出一股無辜的依賴,像小狗。
阿黃也會有這樣的神情呢。每回她偷偷摸摸地省下一點剩飯倒給阿黃的時候,它就會用這樣濕漉漉的眼神看著她。
她俯下身子,挑起封霽川的下巴,略過蜻蜓點水般的一個吻:「夫君剛剛做的很好,這是獎勵。」
接下來,就是血契了。
司凌緩緩摘下了自己頭上的簪子,遞給封霽川。
血契之禮,是要取眷屬或是臠寵的心頭血,由魔尊點於自己的眉心。
血契一成,便會成為魔尊永遠忠誠,永遠服從的眷屬,除非死亡,否則不可解除。
封霽川對此一無所知,他的意識模糊,手指顫抖著接過簪子,毫不憐惜地扎進了自己的胸口。
簪子刺破血肉,殷紅的血浸染了正紅的禮服,他難耐地發出來一聲下意識的呻吟。
「夫君好乖,」司凌笑了笑,「夫君知道這是在做什麼嗎?」
封霽川幾乎無法做出回應,只是討好似的用臉小心翼翼地蹭著司凌的手掌。
司凌安撫似的碰了碰他的額頭,指尖輕點在他的傷處,把血點在自己的眉心。
禮成。
「這是血契。以後夫君就只有我一個人了,夫君這樣義無反顧,不會後悔嗎?夫君以後,可就再也不能對其他人動心了。」
封霽川抬頭看著她,目光乖順而虔誠:「只要阿凌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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