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皺了皺眉,道:「無憑無據,此等話不可再說。」
福滿忙答應了:「是,奴婢記住了。」
如此又默然了良久,謝懷琤的目光緩緩掃過四周。若真有迷藥,也不可能無影無蹤、悄無聲息地發揮出作用。這間屋子裡的陳設本就簡單,福滿很快將大大小小的物件都翻了個遍,然而始終一無所獲。
謝懷琤只覺得頭痛,情不自禁抬手揉了揉額角。正一籌莫展之時,忽然外間有內侍的通傳聲,說是皇帝來了。
福滿忙前去迎接,謝懷琤作勢要掀開被子下床,被幾步上前的皇帝按住了。
「既然病了,就不要在意那些虛禮了,」皇帝嘆息著拍了拍他的手,又仔細瞧了瞧他的臉色,「朕怎麼覺得你還是這般病弱,養了這麼多日子也不見好。太醫呢?」
太醫很快被傳了來,在皇帝的吩咐下替謝懷琤診了脈,這才回話道:「陛下,臣據脈象可見,殿下的病情是在好轉的,並未加重。」
皇帝皺眉:「既如此,為何這麼久了,琤兒還是面色青白,無法起身?」
太醫戰戰兢兢道:「正所謂『病去如抽絲』。五殿下此次病勢沉重,因此痊癒得慢了些。」
皇帝淡淡看了他一眼,顯然對這個回答並不滿意。太醫心中一緊,絞盡腦汁思索了片刻,才試探著道:「臣有一愚見。五殿下許是不適應江南的氣候,因此遲遲未曾痊癒。」
謝懷琤低垂的眉眼輕輕一閃。
皇帝沉吟半晌道:「以你所見,五皇子如今的身子還能不能經得起長途奔波?」
太醫道:「臣以為,若是陸路怕是不行,殿下的身子經不起車馬顛簸;但若走水路,不緊不慢,或許可行。」
皇帝頷首,轉而看向謝懷琤:「琤兒,還是儘快回到京城好好休養吧。再者,朕已離京許久,若是再在外耽擱下去,終究不妥。這樣吧,待船到了禹州,朕便登岸自陸路回京,而你不必著急,只乘御舟緩行。」
謝懷琤心緒飛轉。他知道,皇帝歸心甚重,必然想儘快回京。而他在江南待下去亦不是長久之計,不如趁著皇帝不在,他也好暗自探查一番當日之事。如今他病體未愈,即便太子想在命數之事上做文章,也無法攀扯到他身上。待回京之後,再從長計議。
思及此,他恭謹俯身,啞聲道:「兒臣一切以父皇之命為先。」
皇帝滿意點頭,隨即便命人傳旨下去,即刻起駕回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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御舟沿江而行,到了禹州後,皇帝和三皇子等人先行上岸,餘下的女眷們則繼續乘船,一路往京城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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