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間休息的時候秦懷璽給她打來了電話。

「好可怕，好可怕！」秦懷璽說話時氣喘吁吁的，像是剛跑完步，「叔祖父沖我媽發了好大的脾氣，然後我媽又把我罵了一頓，我總算逃出來了。」

姜予邊我往嘴裡塞大櫻桃邊冷漠無情地說：「所以，有什麼事？」

「啊！你這個人，我好歹是你的……」秦懷璽差點兒將「你的走狗」脫口而出，但在最後剎車了，罵自己還是不能罵得這麼髒。停頓了一會兒，他撇了撇嘴，「我在門口沒聽全，好像是王來財去那個招標會，搞砸了，因為那個標書是我媽提供的，所以他打電話到老宅問責。」

「啊？搞砸了？怎麼會！」姜予面無表情，一邊吃一邊拿捏出大吃一驚的語氣，仿佛完全沒料到會是這個結果。

秦懷璽還愣了一下：「啊？我以為你故意拿了假的標書給他們……我媽正在氣頭上，等會兒怕是要找你麻煩。」

姜予一本正經：「找我麻煩？為什麼？我完全是按照她的要求，從秦晏書房裡找到那份標書又交給她的啊，我有什麼問題嗎？」

「……」秦懷璽想用腦袋撞牆，剛才有一秒他竟然相信了姜予是誤拿了假標書，還同情了她一秒。但看她這事不關己甚至幸災樂禍的樣子，那標書百分之一千是她故意乾的！

「說完我掛了？」對面一直沒說話，姜予便想掛電話了。

秦懷璽趕緊喊住了她：「別！先別掛！我還想……問問我姐的事。」找姜予問秦懷玉的事總讓他覺得有些難以啟齒，秦懷玉對秦晏和姜予是什麼態度他不是不知道，但畢竟是他姐，他只能厚著臉皮來問姜予。

姜予：「秦懷玉？她怎麼了？」

「從昨天晚上開始我就聯繫不到她了，不知道是不是在京城出了什麼事……那個王來財！」說到這個名字秦懷璽都是咬牙切齒的，但他/媽那個人一向說一不二，她決定的事是聽不進別人意見的，她要送秦懷玉上京城，他攔不住。

「聯繫不到了？」這事兒姜予是真不知道，「昨天我們散場前秦晏應該去找她聊過，勸她跟王來財撇清關係，我們能做的都做了，最後她如何選擇我就不清楚了。」

「你也不知道啊……」秦懷璽很沮喪，「那你要是有什麼關於我姐的消息，記得聯繫我。」

可以。」姜予答應了，沉了沉眸子又說，「很顯然，現在趙慧如把秦懷玉當成了可以犧牲的那顆棋子，你要真想護住她，就早日獨當一面吧。」她也不知道趙慧如這麼努力蹦噠究竟是為了秦懷璽還是為了她自己，無論哪種，如果必須有一個犧牲品存在的話，那個人必定會是對趙慧如來說一直是個不定時炸彈的秦懷玉。

這邊電話剛掛斷，就如秦懷璽所料，趙慧如打電話來找姜予的事兒了。

趙慧如開口就是怒罵：「姜予你個小賤蹄子你故意的是吧？！竟然拿個假標書來騙我！」

「假的？這怎麼可能？」姜予把剛才跟秦懷璽演過的戲份又給趙慧如演了一遍，「我是按照你說的，從秦晏書房拿到標書的沒錯啊……哦！會不會是秦晏早就預料到我們會偷標書，提前調包了？！」

說到這兒，姜予拍了下桌子，發出「砰」的一聲，嘴裡不甘心地罵著：「這詭計多端的秦晏！」說完她就把手機拿遠了點，怕自己一不小心憋不住笑。

而此時，有半顆腦袋從攝影室門外探進來，一雙眼睛正眨也不眨地盯著姜予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