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郡主,我本來在永州去苗疆的路上,結果無意中得知,有股苗人勢力,打算在今日全城都上下慶賀,戒備最鬆散時,再次殺進永州,一時情急,我只好用非常手段了。」江火溫聲道,絲毫不說婚禮的事情。
他恢復了對她的稱呼,語氣也聽不出任何異常。
時煙蘿聽他這樣說,心裡稍稍放鬆些,可隨即又揪緊,抬頭道:「苗人竟然又來了,此次間隔不過一月啊!為什麼啊?」
少女喜服濃烈,面容浮現幾許擔憂,許是有些害怕,她不自覺往他那兒靠近些,仰頭時像個無辜的小白兔。
江火臉上的笑意變得真切不少,低下頭去,帶點親昵道:「是啊,這是為什麼呢?」
他盡力配合,不讓身後毛茸茸的狼尾冒出來,還和著夜色,眉頭緊蹙地幽幽嘆息。
許是二人多日未見,時煙蘿心裡除了驚訝,還想問問他些情況。
她正要開口呢,忽然樹林裡吹進來陣風沙,將遮面的蓋頭都吹落,時煙蘿躲閃不及,幾粒沙子迷了眼睛,頓時睫毛眨個不停,施了胭脂的眼周泛紅,泅出許多淚花來。
江火抬指擦去眼淚,卻不妨一些已然滴落在嫁衣上,化作暗紅色潮濕的痕跡,叫他不自覺又想起今日是什麼日子。
時煙蘿正揉著眼睛,忽然感覺眼角一陣冰涼,她也沒睜眼,就這麼閉著眼道:「江火,你怎麼一聲不吭就走了?」
她說完後,對面並沒有立即響起他的回應,而是感覺周遭氣息稍淡。
好半天,才聽到他語調溫潤道:「郡主不高興了嗎?」
時煙蘿道:「當然不高興了,你這也太突然了。」
她恍惚間,有些憶不起具體發生了什麼,好似自己做了個夢,夢裡面有少年倏忽溫涼的氣息。
至今想來,仍舊有霧裡看花的感覺。
江火眼皮微顫,薄唇翕張,似是想要說些什麼,可隨即而來的肅殺氣息,瞬間叫他眸色一凜,極為警惕地抬頭看向轎子外。
只見樹林裡依舊昏沉沉,一輪皓月高懸於空,靜謐得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,反而無形中襯出詭異來。
時煙蘿也感覺到他的轉變,好在沙子已經從眼裡出去,她眨了眨眼皮,抬眸便聽見他壓低了嗓音。
「郡主,此地不宜久留,我們還是先行離開吧。」江火若有所思道,凸起的眉骨那點陰鬱若隱若現,他的病氣加深不少,皆是因為特殊的原因。
算算日子,就在這幾天了。
他心底驀地一壓。
時煙蘿被他拉著出了轎子,回眸看見幾個目光呆滯的轎夫,她驚訝道:「他們怎麼了?」
江火眼皮也不抬一下,只拉著她離開,匆匆道:「中了蠱術,一會兒便會恢復的。」
他握緊她的腕骨,一路往著去往苗疆的方向上奔去,時煙蘿不識得路,以為他要帶她回永州,便默不作聲跟在他後面,兩個人在樹林裡穿梭著,步履不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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