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他雖跪於她跟前,通身氣度卻仍是不卑不亢, 唇含淡笑, 倒也不似其他侍僕的疏離恭敬之色。
「肅小郎君方才正於園中嬉戲, 不想玩耍時風箏線繩忽然崩斷,風箏誤墜入西院中……郎君心急如焚, 然而此院近日不允許他人出入,故而命仆翻牆來取, 本無意驚擾您, 無意冒犯, 還請寬恕。」
他將來意同她簡單解釋一遍,見女子面上並無異色,不由得輕輕鬆了口氣。
得了允准,衛逸躬身於地面揀了一個石子, 轉身去到玉蘭樹底下。
但見他手腕不過是輕輕發力, 指尖那枚石子卻如出弓般被擲的極高,卡在枝椏間的風箏應聲而落, 於空中不斷旋轉下墜。
竟是未曾帶落一片玉蘭花葉。
「好厲害……」
衛逸隨手接住了那物件, 回首, 便見女子正目光專注地打量他。
他眼眸微動, 上前將風箏遞給她瞧, 忽而壓低聲音,開口問道:「許久未見,不知公主您近來可安好?」
季書瑜神情不變, 笑答:「尚可,只是近日久病,有些舊事已經記不大清晰了。」
衛逸面上露出歉意的笑容,沒有再繼續追問,看她把玩著那隻風箏,一邊若隨口提起般同她介紹自己的身份。
「仆衛逸,乃是公主的陪嫁中官,亦是您待嫁時殿中的管事。數月前進入王府後,您便派遣仆跟隨吳總管做事,故而祁春香山之行並未令仆隨同……」
季書瑜始終未曾開口打斷他的話,聽他又說起了許多宮中舊事,探入袖中的手紋絲未動,繃直的背卻是隱隱放鬆幾分。
衛逸自然也瞧見了她藏於袖中的動作,通過顯露出的輪廓也猜測出其中究竟是何物。
看來她雖暫時忘卻了往事,但對身邊之人仍是懷有防備之心的……這很好。
他眼中波光明滅,似充盈著輕鬆之色。
正悄悄觀察他的季書瑜:?
此人忒古怪。
衛逸又斟酌了一番言辭,問道:「公主瞧著較往日憔悴清減了許多,可是院中無趣煩悶?聞人郎君近日公務繁忙,應也不常歸於院中,下人可有薄待輕視於您?」
這話不免有些過界了。
季書瑜垂了垂眼眸,若有所思,卻並不點明他言語間的冒犯,遲鈍的像個失了靈氣的木頭美人。
「幾日前聽聞兩位主子歸府,仆便趕來院中求見夫人,欲將您離去時所囑之事回稟。只是,意外被嬤嬤攔於院外,她言郎君有令,近日不允下人入內,便是慶心姑娘也……」
季書瑜終於抬眼了。
所以,他還去見過了慶心?他是故意借撿風箏之舉,好避旁人耳目,潛入院中的?
她若有所思,不著痕跡地抬眼往外頭瞧了一眼,接著又朝紫竹林的陰影下走近些許。
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近,她一雙杏眸微抬,便徑直同那人的雙目直對上。原本朦朧的青霧恍若為日光所驅,雲銷雨霽,好似能叫人徑直望進底下那顆誠心。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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