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此,『他不會回來』倒真是個好消息,也省得她再多費心神,去思索要如何同他周旋,安穩的度過這段日子。
最好他這幾日都忙得腳不沾地才好,乾脆將她這號人給忘於腦後,短時間內別再回來了。
季書瑜不再多問,用完了晚食,又在屋中磨蹭了片刻,她一邊消食,一邊於院中閒逛。
很可惜,她對這院子的記憶有些稀薄,打量了半晌,仍舊一無所獲。
她失了興致,起身隨嬤嬤前往盥洗室洗漱。
「午憩時我好似聽見院門外有人在說話,可是東院來人了?」
儘管午時聞人策交代了不用她去東院,但畢竟『初來乍到』,她心中仍稍感不安。
「是的……不過郎君早有吩咐,夫人只消靜心養病便是,近日院中瑣事都無需前來攪擾您,故而老奴便打發他走了。」
珠簾搖晃,聲音漸弱。
「好罷。」
……
外院中傳來隱約人聲。
室中,又是一陣細碎的圓珠碰撞之聲。
居室內不復白日的明亮,半數燭火皆被掐滅,只留下幾盞小燭照明長夜。
來人收回撥弄珠簾的手,腳步無聲息地踏入室內,長眸微抬,目光望向一側垂落的紗帳。
珠簾停止搖晃,室中輕淺規律的氣息聲傳入耳中。他五感俱佳,那呼吸聲清晰的,就好似人在耳旁呢喃。
人沒醒。
他收回目光,身上攜帶著些許清涼的水汽,於榻下立了片刻,等寒氣散去,方才抬手解了披風,走向那張寬大的床榻。
掀開紗帳一角,鼻息間傳來暖香,如若羽毛拂過面頰,莫名撩人。
聞人策動作忽而有片刻的停頓。
就距離他身前幾寸,靠近床榻的最外側,入眼便是女子穿著一身藕色裙子的嬌軟身段。
一頭極長的墨發如緞般鋪撒於床褥上,光點灑落,透出些許耀目的光澤。而其中那截雪頸好似瓊玉堆雪,墨發紅唇,當真如若誌異中的畫中仙一般,美的叫人驚心動魄。
二人靠的極近,近到明明身體沒有任何的相觸,他卻仍然能感受到她身上傳來的如羊脂軟玉般叫人貪戀著迷的溫暖,與盈盈蘭氣。
她很喜歡他身上的蘭香麼?
即便是失去了記憶,她也仍然喜好與他用同一種蘭香,主動讓那些經由他手調製的香料化作一張蛛網,密不透風,嚴嚴實實的籠罩、裹挾住自己的肌膚……
又好像是,一隻想要尋求庇護的幼獸,主動要求狩獵者的雙翼將自己攏入巢穴內。殊不知,或許,他才是她原本最需要小心躲藏的天敵。
淡漠的目光如有實質般於她面頰上輕輕拂過,似水中倒映的冷月,又似寒涼月色中,吞吐蛇信,以身丈量比對獵物肥瘦的凶獸。
她是真心喜歡,還是不過如先前那般,在有意無意的討好他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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