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書瑜被他桎梏住,身體動彈不得,只得睜著一雙杏眼,無奈地瞧著血液不斷地流失。
「你究竟要做什麼?」她問道,聲線略有些沙啞。
耳畔聲線含著隱隱的氣音,並未給她答覆,只溫柔安慰道:「夫人莫憂,只是一點血而已,很快,你便不會感到疼了。」
室內漆黑一片,令人難以視物。隱隱的血腥氣息充盈於屋室,透露出幾分潛藏的危險。
待收集完了血液,『合一』徐徐輕晃著手中的瓶子,俊朗的眉眼逐漸舒展開來,卻又好似在抑制著一種難以言說的欲望。
季書瑜神情莫名,觀察他的神情,驟然聯想起不久前於佛台之下,那名唇紅齒白、行為詭異的僧人。
……此人不是合一。
男人對於她的打量並不以為意,慢條斯理地抬手舔去瓶口處沾染上的血液,眼中若有鬼蜮浮動,眼眸漸深,笑道:「看樣子,夫人是認出來我了。能被貴人記住,當真是貧道的榮幸。」
但見他飲血時流露出的一副極為愉悅的模樣,似乎全然不嫌其中腥味,顯然精神狀態有異於常人。
對於這般極其富有攻擊性的瘋人,還是莫要輕易招惹、觸怒他為好。
季書瑜不吭聲,小幅度地往後退了些許。一邊不動聲色地探手往袖中摸去,果不其然,那柄不離身的短刃已經消失了蹤影。
『合一』攬過她的腰身,一邊垂首,神情閒適地同她說道:「夫人很怕我?喏,今日不過只是放了些血,並不會傷及你的性命,可若是惹貧道不悅……那之後的事可就不好說了。」
季書瑜收回手,忍不住發問:「你給我下了藥?」
男人氣息幽涼,笑答道:「是啊,一種能讓夫人清除所有煩惱,徹徹底底成為一株無憂無慮、依附於人的菟絲花的神藥,貴人不喜歡麼?這藥較紅衣先前使用的猛藥更為精良,更不會輕易叫人解了藥性……它會一點一點,不動聲色的蠶食掉你的記憶,溫和而不留一絲痕跡,直到——將您徹底變成一張可供人隨意描繪的白紙。」
思及此,他面上露出難以抑制地瘋狂之色,忍不住朗聲清笑。
明明臉上是一張俊朗的面容,可帶給人的感覺卻與原主的清雋毫不沾邊,分裂的像是誌異中剛化為人的精怪。
又是這套噁心人的招數。
可是,他如何會知曉她先前解過一次藥性?
感受到她的掙扎,『合一』神情詭譎,制住了她的動作,唇邊笑容愈發幽深,聲線仍舊華麗:「貧道機關算計,方才從紅衣
手中保下了你的臉,可夫人卻是以怨報德,眼下還這般抗拒於我。哦……莫不是不喜歡這張臉。若是如此,貧道去換一張你會喜歡的面容,如何?」
他喃喃自語了幾句,以腰間的帶子將她的雙手束縛住,方才不緊不慢地從軟墊上直立起身來,輕拂衣袖,緩步往遠處去了。
聽聞他那番話,季書瑜心中驀然產生一個猜測,自己能從紅衣手中順利逃脫而出,幕後的推手,或許正是塵卿。
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,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,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,请与我们联系,将在第一时间删除!
Copyright 2024 瑟瑟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