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太習慣太煽情的場面。
白斜水指著雲疏月無奈搖頭,被外甥女調侃了婚事也沒有半分懊惱,反而覺得他與月兒更親近了幾分。
他們之間都能開玩笑了。
入夜。
白家的馬車隱在夜色中前行,車輪和馬蹄都裹上棉布,掩去動靜。
雲疏月化作一名小廝跟在白斜水身後從知州府角門處進去,兩個時辰之後二人才結伴出來上了馬車,卻沒有回白家。
而此時的邶州城知州府內跑出一名小廝敲響白家的門,遞了一封信給掌柜。
馬車加快了速度出了城,直到天色漸曉,馬車停在了朔縣門口。
雲疏月還是一副小廝模樣,下了馬車跟著白斜水踏進朔縣城門,在他們身後不近不遠地跟著一輛馬車,宋祁正端坐其內。
他看著雲疏月的背影眯了眼。
雲疏月,你來朔縣要做什麼?
入了朔縣後,雲疏月才真切地感受到這裡生存的艱辛,以昆蟲草沙為食的場景成了眼前的現實。
她看到將一把昆蟲塞進嘴裡的朔縣子民時,連噁心反胃都忘了,只從腳底竄起一陣涼意。
艱苦生存的背後一定有著對人性的考驗,雲疏月經歷過,她甚至能想像出為了搶一抔食會死去多少人。
「舅舅,不用看了。」
雲疏月說出的話連音調都有些發顫。
「那我們現在做什麼?」
白斜水擔憂地看著雲疏月,她一個千金大小姐如何見過這種場面,怕是嚇壞了吧。
可若不親自見見,又怎知種植一事的要緊。
雲疏月轉過身上車,不忍再看。
「直接尋找種植地吧,知州大人不是說有一處叫朔山的地方,那裡勞動力充足,地也充足,還有一處王家管不到的水源嗎?
雖說舅舅你之前說你來解決水源問題,可種植需要的可不止是一點點水,只靠向王家購買耗費錢財不說,還很被動。
我們就去朔山。」
「月兒,你當真想好了?那裡王家管不到,知州大人也管不到。那裡只有凶差惡吏,奉著皇帝的命鎮守犯人,可不是好相與的!」
白斜水還想再勸,雲疏月卻打定了主意。
王家勢大,知州大人也奈何不得,如今整個北地只有朔山處的水源不被王家掌控。
與王家爭,與差吏爭,二者都算不得簡單,若必須選擇一個,雲疏月選擇與差吏打交道。
她對王家實在沒有什麼好印象,更何況王家與舅舅正在糾纏,她不想因此成為籌碼讓舅舅做出妥協,不過這些雲疏月沒有告訴白斜水。
見勸不動,白斜水也不再勸。
他跟上雲疏月一同坐在馬車裡往朔山而去。
「有知州大人給的薦信,我們能在朔山外圍自由活動,也會有一處屋舍用作居住,若有需要也可去找駐紮在朔山的官兵求助一二。只是吃喝得我們自己解決,另外……」
白斜水瞄了雲疏月好幾眼,終還是說覺得說清楚為好,朔山就這般大,難免會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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