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到宋祁面前,一字一頓說得清楚:「我不願意。」
微翹的嘴角變得抽搐,宋祁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女子,她眼波流轉,似乎流淌著一種他十分不願看到的情緒。
那是嫌棄,是厭惡。
雲疏月厭惡他,宋祁攥緊了拳。
他眼睜睜看著她走到門邊,又停下,宋祁的嘴角復又勾起:「反悔了?好言幾句我還可……」
「我只是忘了提醒你,我交由你與你母親打理的那些鋪面別忘了還給我,宋公子,你已經成了雲府的貴婿,不會霸著我這個孤女的財產不還吧?」
包廂門打開又關上。
北風乍起,吹得茶香亂了一室。
宋祁立於窗邊始終未挪動半步,若非緊咬的下頜與那攥出青筋的拳頭,當真以為他只是在瞧風景。
當他望著窗外那踏上馬車的身影時,薄唇輕啟,將「雲疏月」三字咬得極重,啖肉飲血一般。
呼——
雲疏月在馬車裡吐出好長一口氣,捧住水囊的手微微顫抖,有風吹進車廂里才驚覺已經出了一身汗。
她方才有多氣勢洶洶,現在就有多後怕,憑她的小身板根本敵不過宋祁。
那宋祁不僅是渣男,還是情緒不甚穩定有些陰鷙的渣男!
雲疏月又猛灌了一口水平復心情。
「小姐這是怎麼了?那宋公子欺負小姐了?」
雲疏月將一隻水囊的水喝得一乾二淨後,那狂躁不安的心跳才稍稍平復。
她擺手道:「你只需記住,今後離那姓宋的遠些便是,不管他做什麼說什麼都不要與他扯上關係。」
闔眼假寐了一路,雲疏月心中稍定,回到院兒就吩咐了小廚房備吃的,忙碌了半日還未曾進食呢,腹中早已空空。
剛用過午膳,白管家就來回稟說是白家舅舅弄來了一車水。
雲疏月立馬起身,逛遍了院子選中一間溫度相對適宜的屋子,吩咐人找來幾個大盆裝滿土豆,再倒入清水進行浸泡,又吩咐了管家要隨時關注盆里的水,少了就添。
她望著盆里的土豆,先不說這麼多水需要多少錢,就說這些土豆成功之後能養活多少邶州城的子民,這幾盆土豆就不僅僅是土豆這麼簡單。
只要能成功催芽,用沙土種植土豆的計劃就成功了一半。
雲疏月心想著。
她回到自己的小院兒里,準備製作一份詳細的計劃表。
剛跨進院子,雲疏月就看到前些日子在她屋門口種下的樹似乎綠了些,她又升起一個念頭。
她想看看邶州城綠樹成蔭的樣子,那一定很美。
桑麻按照雲疏月的要求,挑挑揀揀來了一筐燒過的木炭,可是都不好用。
不是畫圖時弄髒手上的紗布,就是筆觸太粗畫的圖和寫的字都不夠細緻。
而雲疏月與毛筆的關係,就像是是五成熟的牛排和三成熟的牛排,不太熟,更別提她現在的手只有大拇指是自由的。
雲疏月趴在床邊的桌案上抓耳撓腮,好懷念現代社會的鉛筆啊,簡單又方便!
鉛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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