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疏月沒用過這種柴火灶燒菜,怕拿捏不准火候,特地多選了幾顆土豆備用,萬一失敗了,還能吸取經驗再來一遍。
沈酌捧著挑選好的土豆,跟著雲疏月到了廚房,看到已經有三個人在了,店家,燒火的人,和一個疑似廚師的人。
雲疏月的手不方便,見此也不客氣,直接指揮那像是廚師的人幹活。
先是用刀削掉土豆的皮,再將土豆用滾刀切成一塊一塊的,鍋里油熱,就將土豆塊全部倒下去,炸至金黃撈出,減少油,待到油溫升高再復煎出一面焦糊狀的鍋巴,出鍋!
鍋盔土豆的靈魂是拌料。
雲疏月在灶台上東挑挑西撿撿,指揮著廚師調了一份簡易版的干碟拌料。
將拌料全部倒進剛炸好的鍋盔土豆里,滋啦的油混著乾料的香,隨著攪拌的動作散播出去。
另外的人早就伸長了脖子,就連沈酌也忍不住喉頭滾動。
眾人翹首以盼,雲疏月終於停止了指揮。
她道:「完工!來,嘗嘗看。」
只見那土豆塊邊緣呈焦土色,中間又是金黃色,上面布滿了鮮香麻辣的拌料,聞著就叫人咽口水。
店家的三人,還沒等盤子落到桌面上,立馬就一人夾了一塊鍋盔土豆,放在嘴裡吃著,唇齒生香,感覺靈魂都要出竅了。
這還是那個難吃得要死的鐵蛋兒嗎?
沈酌坐在一旁,執起的筷遲遲不肯下落。雲疏月將此看在眼裡,轉身用兩隻粽子一般的手艱難地握住調料勺。
裹滿拌料的鍋盔土豆在唇齒間咬開,熊熊烈火在口腔里迅速燃燒,抓住一切時機鑽入咽喉,攻城掠地般衝進腸胃。
剛煎炸出鍋的土豆像是一塊黏糊糊的火紅炭塊,在口腔里煽風點火,轟的一聲,火苗匯成一片火海。
沈酌感覺自己像是頂著酷暑被放在火上炙烤,整個人燒了起來。
他想要水,可邶州城哪兒來的水?
沈酌被辣得三魂丟了七魄,更別提他為了忍住導致身上肌肉緊繃,扯開腰腹處的傷口,痛得鑽心蝕骨。
只有他自己知道費了多大勁才維持住了往日的矜貴,僅僅表現出閉眼和咬牙,並未有旁的大幅動作,甚至沒有出聲。
他向來是一點辣都不能沾的,以往沈酌控制得極好,可今日他想吃雲疏月親手做的菜。
只是看來不成了。他的胃開始劇烈反抗,疼得幾欲窒息。
雲疏月終於調製好了一份新的拌料,轉身看到沈酌時她臉上的笑意倏而被擔憂占據。
「趙珣!」她快步走到沈酌身邊,顧不得手疼捧起他的臉,看到面色異常潮紅,嘴唇卻慘白,額角低落汗珠,心中陡然一驚。
這是怎麼了?
一旁的店家見多識廣,說道:「這位公子定然是吃不得辣燒了胃,姑娘,趕緊帶公子去醫館吧。」
店家將雲疏月和沈酌二人送到醫館門口就準備撤了,臨走前嘴裡還說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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