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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頭一陣雜音,似乎是話筒被捂住了。

「我來我來。」過了一會,陳棲的聲音響起來,吊兒郎當:「想改名兒啊?沒問題,哥老早就看你這名兒不順眼,想改成什麼啊?整個改掉嗎?」

「林雀聲,樹林的林,鳥雀的雀,聲還是原來的聲。」

陳棲滿口應下:「好聽,三天給你辦妥,放心。」頓了頓,他佯裝無意地問:「怎麼不吭聲跑英國了?老爺子凶你了?」

「沒事,就...反正沒我什麼事,我就來這邊了,落下好多課呢,我忙,掛了啊哥。」

那頭開的估計是免提,我哥也能聽到。

掛斷後我嘆了口氣,心說還是換一張電話卡,新號碼...就不告訴我哥了。

我沒有決心、也沒法完全保證我此後和他徹底決裂,我沒法說服自己我不愛他,這是沒有可能的事情。

只是我看了這麼些感情糾葛,我不想再次捲入裡面了,這段時間,讓我做自己的林雀聲、幹些自己的事情吧。

三天兩頭回國,學校的課程我落下的不是一點,GPA低的嚇人,好在好友兼室友秦祺雅是個學霸,但她給我補課一段時間之後,悻悻然建議我換專業。

但我是頭犟驢,痛定思痛,抱著書狂啃————非物理意義。

我腦子不差,在秦祺雅的雙重激勵下,驚人的進步飛速,我的導師看到我的成績後驚訝地問:「你是失戀了嗎?」

好吧,還真是。

果然,男人只會影響我的GPA。

我開始正常的學習,像大多數這個年齡段的女孩一樣培養自己的興趣愛好,我的大學生活,在我留英第三年,終於開始延緩地步入正軌。

我開始大量的讀書,重拾了曾經的愛好——寫作,我和秦祺雅學了吉他,空閒時間就抱著吉他在家瘋玩,並且交到了新朋友,這比從前快樂得多。

這一年,我二十一歲,我感到我正活著。

換了電話後我幾乎再也收不到從前舊人的信息,只有紀餚和姜靈韻,還保持著固定頻率的聯繫。

紀餚聽聞我的近況後很欣慰:看來在我的治療下,你的病好了很多。

我毫不留情回覆:你根本就沒有治療。

紀餚狡辯:這叫放養。

他確實是個很好的朋友,我讓他不要把我的情況告訴我哥,他很聽話地守信了,只有極偶爾時他會和我講一些我哥最近的事情。

我哥和嚴秋煦結婚了,維持著兄友弟恭的合作關係。我走之後,他去找了老爺子,回來時消沉了一段時間,現在已經恢復地和以前無異,說到這,紀餚卡了個殼:「但是...」

我側耳聽了半天,他也沒「但是」出下文。

「你死機了?」

「滾蛋,沒事,我嘴瓢。」

我不疑有他,匆匆掛了電話。

我哥並未忘掉我,但他沒有痛心疾首,那是幼稚的行為,只有曾經的卜蒼聲會求著他讓他回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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