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知道說什麼,我哥現在像一隻脆弱的瓷器,美得不可方物,說話大點聲我都怕他碎了。
儘管這個比喻放在我哥這個大男人身上非常不合時宜,但我還是無端聯想,盯著他出了神,七想八想些東西。
這是我哥第一次越過兄妹這條線,他怎麼想的?我有些不知所措,但又覺得現在討論這個問題不合時宜,只好輕輕環住了他的腰,以跪坐的姿勢坐到他懷裡。
他似乎是哭了,我哥哭的次數並不能算多,只是每次都被我撞見。
我輕輕地拍著他的脊背,感受到他背部緊繃的肌肉線條,還有漂亮的脊椎骨,從上到下一直撫摸到腰線,然後再來一遍,一遍又一遍,似乎是要把這一具與我相似的骨骼默記下來。
他還穿著白襯衫,我穿著白裙子,一切都是潔白的,無垢的。
月光,白裙子,白襯衫,白色地毯,白色地板,白色牆壁,如果這是偶像劇,應該回來一段悽美抒情的鋼琴曲。
我身上的睡衣裙擺長,散落在他的黑色西裝褲上,黑白對比,美景佳人,襯的我哥一張臉帥的慘絕人寰。
我是個沒節操的顏控,我哥長得好看,我原諒他。
但眼下還是得說點什麼,緩解一下微妙的氣氛。
我又不知道該說什麼,只得開口叫了聲「哥」。
這一聲哥似乎讓他理智回籠,平息了心情,我突然有些後悔開口,應該讓他多哭一會,釋放點壓力是好的。
他意識到自己是個哥哥,還得保持苦難面前笑盈盈的態度,不能有任何脆弱痛苦,不然妹妹會因為這個感到害怕………他是長兄,所以他不能脆弱,不能痛苦,也不能害怕。
我哥放開我,低下頭來,眼眶還是濕潤的,淚打濕睫毛,月光下顯得他一雙桃花眼波光粼粼。
「笙笙,哥對你好嗎?」
我不知道他為什麼問這個,好啊,當然好,好得有點不可思議。
想要的東西全部滿足,驕縱的毛病全部慣著,惹事了有哥兜底,不開心了有哥陪你。
即使他再忙、再苦,我的人生中他也沒缺席。
我不知所措地點點頭,他又問:「喜歡哥哥嗎?」
不知道他說的是哪個喜歡,但哪個喜歡我都喜歡,於是我繼續機械地點頭。
他就笑了,拍拍我的頭:「那就好,那就好。」
我覺得他有點神經病,但是我不敢說,只瞪著眼瞅他。
「我有時候想,我照著自己的意願對你好,笙笙能開心嗎?我和那些封建的家長有什麼區別呢?一直這樣擔驚受怕了很久,笙笙啊,笙笙開心就好,覺得好就行,花再多錢都沒白花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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