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說：「其實你可以不用告訴我的。」

「我本來是沒想告訴你的，」夏眠鼓著嘴縮在廚房門後面小心翼翼地看著周燃，「但你問我了……」

周燃沉默了半天，突然氣笑了。

「你要不來這一趟，說不定我病早好了。」

夏眠癟了下嘴，水果刀對準梨子狠狠地削了下去，滾進了水池裡。

「我現在走也行。」

周燃起身扒拉開水草的腦袋，順手從茶几上的袋子裡掏出個蘋果給水草。

「自己玩去。」

水草接過蘋果小跑進廚房，踮著腳在水龍頭下面沖了幾下，咬了一口蘋果就走了，動作乾脆麻利。

夏眠回頭看著水草：「你不是說這東西在你們家狗都不吃嗎？狗不吃你給她吃？」

「你就是給她核她都能嗦兩口，」周燃慢悠悠走進廚房站在夏眠身邊，「北方小孩都這樣，扛造。」

夏眠瞥了他一眼：「你姥姥知道你這麼對她嗎？」

「不知道，」周燃實話實說，「知道了大嘴巴子就該扇我臉上了。」

夏眠沒忍住輕笑出聲。

「對了，你姥姥呢？」

「跟老頭跳舞曬太陽去了，」周燃說，「最近跟人家一塊報了個什麼老年舞蹈團，過段時間要去文化宮表演去，天天練的不到十點鐘不回家，水草沒事就去幫她扛音響。」

夏眠回頭看著周燃：「她那耳朵能行嗎？」

「行啊，」周燃懶懶道，「現在就著曲兒還能給你扭一段呢。」

夏眠噗嗤一下笑出來，手一抖，水果刀擦著指頭尖划過去，看的周燃心驚。

他上前一把奪過夏眠手裡的刀子：「咱能不這麼嚇我嗎？燃哥年紀是大，但燃哥想多活兩年。」

夏眠把切了一半的梨子遞到周燃嘴邊：「那你就這麼啃。」

周燃抿著嘴身子後退半分，垂眸看著那顆梨子。

「垃圾桶里有垃圾嗎？」

「有，」夏眠說，「你家有這麼規矩嗎？垃圾桶里不能扔垃圾。」

周燃把梨從夏眠手裡拿過來：「你換一個新的不行嗎？有條件的話我想吃點人能吃的。」

他拿了個新梨塞到夏眠手裡，一隻手握著水果刀：「拿好，我來削。」

周燃站在她身後，半邊身子抵著她越過她的肩膀，像是把夏眠半摟在懷裡。

「為什麼我拿著？」夏眠愣愣地問道，「你那半邊身子不好使啊？」

周燃無奈地閉了下眼：「姐姐，我這胳膊夾著體溫計呢。」

夏眠「哦」了一聲，閉上嘴乖乖拿著梨子等著周燃削。

兩人身子挨在一起，夏眠像是被他圈在懷裡，周燃每動一下手臂都會碰撞到夏眠的胳膊。

裸露的肌膚在不輕易間輕碰，摩挲之間，夏眠忍不住紅了臉。

還沒等削到一半夏眠就受不了了。

她躲了一下，語氣有些不自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