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個人沒有再糾結於這件事情。

而因為這個問題也在無形中化解的兩個人時間上的一些距離感。

柯嘉看著他，不遠處是小朋友們在一起玩耍時嘰嘰喳喳的聲音。

明明是喧鬧的火鍋店，此刻卻多出許多讓人覺得溫情的地方。

柯嘉拿起桌上的茶，給他的茶杯裡面添了一些，而後問他：「之前，你帶糖糖過來這家店吃過嗎？」

遲聞舟頷首，對她說：「糖糖吃輔食的時間很早，那時候阿姨怎麼都餵不進去奶粉，一餵就吐出來，一餵就吐出來，所以就只能做輔食給她吃，一歲多帶她回北城，第一次來這家店，沒敢給她吃涮菜，就給她沾了點湯舔了舔。」

回想起三年前的事情，遲聞舟只覺得仿佛在昨日。

明明還是個不足他巴掌大的人，現在一點點一點點長到這麼大了。

小朋友的小時候，是柯嘉錯過的時光，也是遲聞舟最珍貴的時光。

所以即使是說到三年前的事情，遲聞舟都還還記憶猶新，把一些小的細節也複述地很到位。

「本來是給她舔了點番茄鍋的湯，結果她可能覺得人家味道好，硬是看得服務員給她拿了根吸管過來，最後沒辦法只能盛了一點番茄湯給她喝。」遲聞舟語氣很無奈，但是眼眸深處，更多的是縱容。

柯嘉看著他的眼睛，黑亮無暇。

然後回頭又看了一眼在攀爬架上的遲糖糖，見小朋友在攀爬架上熟練的動作，不禁心中又柔軟幾分。

難以想像，那麼一個小不點兒，是如何長到現在的。

「這些年來，多虧了你，聞舟。」柯嘉收回目光，轉而看向對面的遲聞舟，面色看起來很嚴肅。

遲聞舟垂眸搖頭，他懂得她的意思，只是他知道這絕對不能這樣去想。

所以思索完畢，他抬起頭這樣說。

「柯嘉，在當時的情況下，糖糖也給了我很多力量。」儘管這個小孩子當時鬧覺鬧奶，把他折騰得三天只睡三個小時，但是他的確在當時從中汲取到了被需要的力量。

「聞舟，不要否認，你是一個很負責任的爸爸！」柯嘉目光直愣愣地看著他，話語的語氣也要比之前嚴肅很多，對他說，「而且，聞舟，我跟糖糖說的話並不是開玩笑的。」

遲聞舟一頓，一時沒反應過來，她指的是哪一句話。

然後，他就聽到——

柯嘉說：「聞舟，我覺得結婚是個不錯的選擇，所以，你想結婚嗎？」

一句話如春日驚雷。

在當時那個情況下，遲聞舟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啞口無言，並不知道該回答些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