遲聞舟都不需要這些什麼證明，他就能確認這兩個人的關係。

他淡淡地掃了一眼親子鑑定的結果，「嗯」了一聲，然後拿著鑑定證書，終於跟柯嘉說了見面以來的第一句話。

「還要做DNA鑑定才能證明嗎？」他靜靜地看著柯嘉，問話的語氣很平淡。

柯嘉看著他這個反應，怎麼可能看不懂他的態度，也並不介意他這樣的問話，眼帶歉意，同時又真誠地看著他對他說：「不需要鑑定也能證明，只是有這張DNA鑑定證明會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。」

兩個人面對著面。

氣氛微妙。

遲和朋不太想摻和其中，更不想讓遲糖糖看到兩個人針鋒相對的畫面，見狀一拍額頭做出一副忘記廚房還燉著肉的動作，呼喚遲糖糖一起去廚房看看。

遲糖糖有些猶豫。

「廚房那醬肉肘子從早上九點開始燉得，現在肯定燉得特別軟爛，不知道是誰能先吃上第一口…」遲和朋自顧自地說，仿佛沒注意到遲糖糖一樣。

「爺爺！」遲糖糖舔了舔嘴巴，舉著小手，飛快地往廚房跑，只在空氣里留下一句，「我去替你看看鍋！」

見目的達成，遲和朋也沒在多留，轉過身來，和氣地請柯嘉一行人一起留下來吃飯，而後又跟遲聞舟交代了一下讓他們好好聊聊的話，就離開了。

就這樣，剩下的都是些知道這件事情的人。

「那除了DNA鑑定以外。」遲聞舟扯扯嘴角，也沒有要求其他人離開，徑直問，「不曾留下隻言片語就離開這麼久，過去五年又千方百計找過來，關於這件事情你不想說些什麼嗎？」

「關於五年前的事情，我沒有記憶，並不記得。」柯嘉沒有迴避他的問題，也很坦然地跟他說，「五年前我在醫院一醒來，就沒有任何失憶時期的記憶。所以我並不清楚那個階段發生過什麼事情，不知道你，也不知道糖糖的存在。」

「沒有記憶…」遲聞舟手指動了一下，重複了一下這幾個詞。

「因為當時醫生檢查過說後腦有個血塊需要動手術，再加上柯氏的情況比較危機，所以走得比較匆忙。」柯嘉後來其實有想過，在那段沒有記憶的時間裡是不是發生過什麼，當時也有想過要調查一下。但是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麼，每當她要調查這件事情的時候，總會有其他的事情出現，擾亂安排，於是這件事情只能是不了了之。

再然後就是到一個月前了，她做了預知夢，知道了遲糖糖的存在。

遲聞舟知道她並沒有說謊。

「或許你覺得我可能再撒謊，可能是逃避責任，但是我…」

「沒有。」遲聞舟打斷她的話，等看到她略帶驚訝的目光時，又忍不住後悔，皺著眉頭解釋，「我希望你沒有。」

柯嘉聞言，笑了，但是她並沒有省下後面的解釋：「在一個月前，因為一個…意外吧，我才得知了你和糖糖的消息。讓助理調查了過去的事情，才過來跟你們見面。」

她這是在解釋，為什麼出現早得知了他們的消息，而一直等到現在才出面的情況。

說完，頓了一頓，柯嘉才看著他，試探性地說：「你知道的吧？那個微信。」

遲聞舟頷首。